“嗯?”
凤遇慈摇摇头,“没什么,朕该去上朝了,你继续睡吧。”
其实她是想看看楚岑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恋爱脑。
从前也没见过这款。
她从未期待过楚岑能真的对她动心,毕竟只是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凤遇慈从榻上起身,楚岑也裹着外袍叫水给她洗漱更衣。
他极为认真,将明黄色的龙袍妥帖地穿在她身上。
扣腰封时,凤遇慈突然开了口,“再过些时日就到年关了,朕的肚子也该显怀了。”
楚岑手中动作顿了顿,又松了两分,“奴才明白。”
如今摄政王以为他失踪,他能隐藏在暗处,做他想做的事。
凤遇慈透过铜镜理了理头上的冕,“厂公,太子没死。”
闻言,楚岑迅速想到她之前被人劫走的事。
“朕同太子坦白了女子身份,这才能活着回来。”
“前两日他手底下的探子来传消息,让朕将修理运河的事务全权交给刘大人。”
“想来刘大人实际上是太子的人。”凤遇慈表情淡然,朝门口走去,临了顿住脚步,“凤悟,留不得。”
不知何时起,凤遇慈已经成了他们这段关系里的上位者。
楚岑心甘情愿为她所用。
凤悟当初让侍卫换上自己的衣裳,一把火烧了东宫,自己则扮成乞丐逃了出去。
楚岑一直觉得他没死,直到有人几次三番刺杀凤遇慈,他这才确定。
追查了些时日,杀了他不少手下,却没能成功捉到凤悟。
此人狡诈得很。
修建运河是大工程,中间能捞不少油水,凤悟定是想豢养私兵、东山再起。
可他绝不允许有人威胁到凤遇慈的皇位。
金銮殿里果然在为派遣何人修建运河一事在争吵。
楚岑手底下的朝臣在争取,但由于楚岑不在,底气略有不足;凤璟燑推荐了他派系的能臣。
但凤遇慈却点了刘大人。
一锤定音。
刘大人当场跪地谢恩。
对于此事他早有预料,如今看来,陛下的心还是向着太子殿下的。
凤遇慈再一次忤逆了凤璟燑,他心中微恼,但没让她下不来台。
先由着她胡闹,等下了朝再同她算账。
待朝臣散尽,凤璟燑跟凤遇慈两人走在宫道上,宫人都极有眼色地离得远远的。
谁也没说话,走着走着,控制不住的孕吐反应袭来,凤遇慈倏地捂住嘴,干呕两声。
凤璟燑停下脚步,皱眉看着她。
凤遇慈呕了两声缓过来,眼里都难受得洇出了泪珠。
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张嘴喘息着。
凤璟燑原本想质问的话堵在喉头,解下大氅披在她肩上,将人打横抱起来,“臣送陛下回宫。”
他的下颌绷得很紧,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不开心的情绪。
真的好讨厌凤遇慈肚子里的崽,但她好像很喜欢。
“快三个月了吧?”凤璟燑骤然出声,“往后打算如何做?”
她几乎日日都要上朝,头几个月还好,等显怀了恐就遮不住了。
身后的宫人将头低低埋下,紧盯着自己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