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门城,探子在行辕前飞身下马,直奔议事大殿。
“报!翼国军队穿越宝瓶谷而来,距我风门已不足二十里。”
众皆一惊。
之前不还说季国军队把住猿愁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吗?
战局怎么突然就急转直下了?
而且翼军成功渡过猿愁峡,为何不去攻打西陵城,反而来风门?
端木婵脸色一正,威严顿生。
“何人为帅?”
“帅旗为:卫。”
“来了多少兵马?”
“月色下烟尘滚滚,马奔如雷,兵马不计其数。”
“可知定国公下落?”
“回陛下,国公被绑,示于队前。”
众人大惊,纷纷看向端木婵。
端木婵凤目微眯,若有所思。
端木芷上前两步,“陛下!风门城坚粮足,翼军远道而来,粮草转运困难,我军只需固守城关;
臣妹愿立渡冰川海,经海河口绕道季国,请二殿下从风门出兵,断翼军粮路;
待翼军阵脚一乱,我大月与季国两路发兵,前后夹攻,定叫翼军有来无回!”
今早收到翼军南下的消息,端木婵立时便命端木芷整肃南江军,准备发兵接应。
直到刚刚,端木芷整军完成,前来复命,不想就听到翼军直奔风门的消息。
端木芷言毕,连清婉等女官纷纷侧目,心下均暗暗感叹:果然近朱者赤,在威名赫赫的季国二皇子,镇北大将军身边卧底久了,确是不一样。
覃才惊诧地看了端木芷一眼,想不到这郡主外表娇柔,竟也如此知兵。
“陛下,昭贤郡主之计可行,今日季军与翼军激战于猿愁峡,双方已然结怨,且昭贤郡主与季国二皇子相熟,定能说动季国二皇子出兵,届时翼军可破!”
端木婵没有说话,沉思片刻后,目光如鹰,盯着覃才。
“覃才!你可知罪?!”
覃才大惊,茫然无措地看着端木婵,“陛下何出此言?”
“来人,将覃才拿下!”
两名金甲卫从殿外而入,押住覃才,覃才惊惧非常,“陛下!臣何罪?!”
端木婵冷冷看着覃才,“翼军偷渡猿愁峡,理应循东北而上,直取西陵,却为何绕道来袭风门?
猿愁峡到风门路途崎岖,粮草转运困难,且需经过宝瓶谷。
如昭贤郡主所言,翼军孤军深入,若季国发兵断其粮路,其必临大祸。
可翼军却还是来了。
这说明在翼军统帅看来,他们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拿下风门。
风门城坚,若要速取,除非翼军有内应!”
话音落下,端木婵冷冷盯着覃才。
覃才又惊又惧,猛一发力,带着两名押住他的金甲卫前冲两步,猛然跪伏在端木婵身旁。
“陛下,臣冤枉啊!
陛下明鉴!臣冤枉啊!”
端木婵冷冷看着跪伏脚边的覃才,见其只不住口呼冤枉,再无其他动作,心下戒心稍去。
轻轻挥了挥手,两名金甲卫松开覃才,退了出去。
覃才抬头,“陛下明鉴!”
端木婵开口问道:“此刻西城门由何人把守?”
“回陛下,西城门现由风门守城官汪卫把守。”
“是你派的差事,还是他主动请缨?”端木婵又问。
覃才愣了一下。
脑海中浮现汪卫积极请守西城门的模样,心下隐隐有了不祥预感。
“回、回陛下,乃汪卫自主请缨……”
端木婵的目光再次锐利起来,“朕没记错的话,汪卫跟你沾着亲?”
覃才再次伏地,“汪卫虽是臣内子的表亲,然臣与其并不熟悉!伏乞陛下明鉴!”
汪卫是凭覃才的关系才当的官,平日里便没少打着覃才的名号招摇过市。
如果真如猜想得那样,汪卫叛变,那自己只怕难逃牵连。
想到这,覃才悔恨地闭上了眼。
端木婵的语气突然温和了些,“覃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