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一块接着一块投下,两颗砸到城墙之上,未有丝丝波澜,甚至连一个小坑也没有留下,只带给城墙微微的震荡。然而落在城墙之上的那几颗却给守军造成不小的伤害,一块石头正砸中士兵的胸膛,瞬间将他全身骨头砸碎,带着他的碎肉摧毁身后城墙护栏,落到下方的街道之上,一块石头砸向城墙上的战鼓,将战鼓击碎后,木块溅起打得两名士兵掉落城墙,最后一块不偏不倚直接朝着蒯天翊而来,他轻易躲开,身后的中军大旗却砸断,伴随着旗子的倒下,远处的回鹘人发出阵阵喝彩声。
此时的蒯天翊却是面露笑意,大声道“回鹘人的投石机不足为虑,它们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将士们,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大费周章,只能造出个没用的东西来,投石机对城墙造不成任何伤害,只是一个看起来恐怖的小石子。”众将士欢呼着,反而朝着远处的回鹘人大声吼叫着,发出“胡,胡,胡”的声音,无数面旗帜迎风招摇,仿佛一个巨大的海波。
远处的回鹘将领,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漠地看着守军,又发起了一轮轮的投石,渐渐的,随着投石的次数增加,就算是刚训练没几天的新兵也知道了如何躲避石块,在第三轮投石之后,已经没有多少士兵受伤了,大家对于飞来的巨物已经不再那么慌张,可以在极短反应时间内躲过石块的攻击。只是身后的一些旗帜、战鼓之类的东西却难以保全。
“他们这是帮我们训练新兵的反应能力啊。”卢晓岚笑着对身旁的将领说道“说不定这样练下去,我们所有士兵都能躲弓箭了,哈哈。”那将领也是笑道“我看未必,这附近哪有那么多的石块。他们用不了多久就没得抛了,他们真的建了几个废物出来。”众将领心情稍微放松,好不容易从这场战争的紧张氛围中抽离出来,他们神经紧绷了太久了,只要看见对方稍微有一点愚蠢的举动都会大肆嘲讽他们,来缓解心中的不安。
然而,事实彷佛正如他们所说的一般,远方的投石机长久都没有动作了,似乎已经没有了石头,这反倒让卢晓岚惴惴不安,眼睛直勾勾盯着投石机的方向。
突然,又是一阵尖锐低沉的响声,对方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不同于刚才的是,此时却换了一个个圆柱型的物品,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个木桩被绳子绑成一捆,向着他们飞过来,所有将领,几乎包括士兵也放松下来,他们确信回鹘人已经没有办法了,甚至连木桩都要用来攻击城墙,这东西对于城墙的伤害约等于无,甚至对于城墙之上士兵的伤害可比石块低多了,但蒯天翊却丝毫没有大意,看着远处飞来的木块,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毕竟他可是被回鹘人毒计伤到的人,对于敌人毫无理由的举动难免万分小心。
然而,那些木桩却好似要印证城墙伤将士的笑容一般,纷纷散落在城墙远处,有几个砸到城墙之上也只是立刻被冲击力砸散,掉落在城墙之下,没有一个可以飞跃到城墙上,对士兵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城墙上的笑声更加强烈,士兵手中的旗子被挥舞地越来越用力,从上方看去,彷佛无数的波浪涌现,似乎要形成一个巨大的海啸一般。蒯天翊长舒了一口气,他已经确信:石块已经用完,回鹘人再没有攻击城墙的办法。他对卢晓岚说道“晓岚,你在此看着他们,防止有什么变化,我先回南门,防止他们偷袭。”
卢晓岚信誓旦旦地应承着,蒯天翊便返回南门去了。
此时的回鹘人彷佛魔怔一般,一次有一次地将木桩投向北门,却有一次又一次被城墙阻拦,将士们地笑声也渐渐停息,手中的旗帜也不再舞动,呆呆着看着敌人的举动。
“将军,他们好像气急败坏,毫无理由地投掷,大概是粮草不济,应该不久就要撤退。”一位将军向卢晓岚说道。
“看来的确如此,你吩咐下去,所有一队二队准备好行动,骑兵和重步兵组成追击队列,我要在他们撤退第一时间追击。”
那人应承,时间很快来到了傍晚,卢晓岚预想之中的撤退并没有到来,回鹘人依旧投掷着木块,一刻不停。士兵们都有些倦怠了,他们几乎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时刻防备着回鹘人的攻击,可他们就这么投掷,既不攻击,也不撤退。
卢晓岚稍有疑惑,看向城下堆积如上的木桩,已经遍布城墙之下,甚至延伸到数十尺之外,近处的木桩也是越积越高,差不多都快到城墙四分之三的高度。
“不好,他们难道要借助这些木块登上城墙”卢晓岚这样想着,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木块都取自附件,质地松软,一块块叠加起来相当不稳,怎么可能借助它们攻击城墙。他转身对旁人说道“让士兵们分批进食去吧”随后又说道“对了,留些肚子,吩咐几个人,晚上时候,趁夜出城,把这些木料搬运进城,城中缺木料,我要拿这些木料好好为新兵们做一顿大餐,预祝明天追击的大胜。”
那人回答“是,将军,说起大餐,我似乎都闻到了羊肉的香味。”
“你也是太饿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太饿了,好像也闻到了羊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