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刚抬起,打盹的铜鼠霍然睁眼,瞪着丰俊朗。
“你有剑?”突然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似从铜鼠口中传出。
丰俊朗道:“有。”
“名?”
“一把「乱魄」,一把「断魂」。”丰俊朗道。
“「乱魄」……「断魂」,鞘以「帝陨」,不算委屈。”
话音毕,白色「帝陨」竟直接飞进丰俊朗掌心。
丰俊朗满脸意外。
古元卓几乎将整个铜鼠端了起来才得了纯钧杵,他只是回答两个问题,就拿到了「帝陨」?
“别觉得得来容易就不知珍惜!若是他委屈了,会跑。”沙哑的声音又道。
丰俊朗忙将「帝陨」握在手中,冲铜鼠的方向作了一揖。
“恭喜。”子慕予笑祝。
古元卓和丰俊朗总算不白来一趟。
子慕予继续寻找,目光扫过一把大弓。
她近身搏击是优势,弓可以辅助她远处攻击。
只是,她老觉得带着弓,还要带着箭,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而且,箭矢是消耗品,一旦箭没了,弓也就没什么用了。
她的目光还扫过剑,扫过刀斧与鞭锤,全部都看过了,却没有一样是她十分想要的。
有人修剑术,十年悟一剑。
有人修刀法,风雪悍刀行。
子慕予知道自己做不到如此,她更擅长依势而行。
有时候适合用剑。
有时候适合用刀。
有时候适合用绳。
一片硬叶,一瓣冰花。
说到底,其实还是君阳更适合她。
可惜了。
……
……
辰龙门,桃花林。
孤零零的铜狗手上,捧着孤零零的木匣子。
铜狗脖子上的木牌突然燃起火焰,瞬间焚烧殆尽。
不久,庄琬瑢信步走来,至木匣子前,负手而立。
“君阳,你做得很好。”她道。
她今天忍庄辰殊很久了,但是为了不让自己过于引起他们的注意,一直没有动手,手痒得发抖。
刚才看君阳将庄辰殊主仆重创,她心里实在畅快。
“可是子慕予为什么不选你呢?”本来就高吊的眉毛挑了起来,目光锐利射向木匣,语气责备,“我在跟你说话,为何不应?”
一道白光从匣子里飘出,落于地上,现出小男孩的身形。
君阳身躯姿势有些奇怪。
他似乎想跪,但是跪不下去。
身体在剧烈的拮抗下,微微颤抖,冷汗淋漓。
“既见主人,缘何不跪?”庄琬瑢不悦转身。
可当她看清君阳的惨状,不由得大惊失色:“你怎么……”声音戛然而止。
她发现更加了不得的事情。
君阳的额头,多了一抹猩红,像滴血珠。
庄琬瑢惊疑不定,指着君阳:“你的眉间,怎么回事?!”
君阳茫然地伸手摸了摸,“啧”地吃痛一声,有些失魂落魄地道:“是啊,怎么回事呢?”他看向庄琬瑢,眼睛似乎没有焦距,“为什么这世上除了你,还有人会「道德踪」呢?”
庄琬瑢琥珀色的双眸轻轻眯起:“她的「道德踪」是假的,最多只能练到第四层。你不会是被子慕予打成这副模样吧?”
“你刚才应该看见天上的桃花龙卷了吧,那是她打我时形成的风势。你觉得这是区区四层功力吗?”君阳道。
“不可能!”庄琬瑢脸色微变,“应该是你……”
君阳一脸惘然地摇摇头:“我跟你说过的,我不会撒谎,可你偏要我来佯认他人作主。你知道,刚才那个人给我赐福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吗?”
君阳身抖如筛糠。
“一轮太阳。”他牙关颤磨着道。
庄琬瑢脸色瞬间煞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