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久仰!”矮胖子道,“在下曲江卢西思。”
他指着绸衫汉子道:“这位兄弟白克,是在下结义兄弟。”
路平心中一动,这两位也算得上是金盆洗手上的龙套,一个白克,在江湖上人称神刀,一个卢西思,在江湖上人称神笔,他们两个合起来叫“曲江二友”,这里的曲江,在广东韶关,两人和刘正风交情不错,难怪刚才一直站在刘正风的立场说话。
“原来是曲江二友,失敬,失敬。”路平也拱手道。
白克也拱手还礼。
花白胡子却冷冷插话道:“这位道长和青城派余观主如何称呼?”
曲江二友齐齐动容,余沧海和青城派精锐尽丧福州,早已经惊动江湖,四川官府直接收回了松风观,余沧海生前莫名其妙欠下一屁股债,债主堵着余家讨债,家产、田产,连同几个小妾一起发卖都不够还,只好追着余沧海几个弟子不放。
更加可笑的是,即便如此,剩余的青城弟子还在争夺掌门之位,闹的不可开交,真刀真枪大打一场,最终便宜了从福州逃出的贾人达。
如今青城派掌门正是贾人达,带着几个师兄弟到处逃窜。
青城派进不了青城山,已经成为四川武林的一大奇怪。
如今又冒出个二杆子……不,二干道长,这又是什么来头?
“休提余沧海。”路平冷笑道,“这等阴险狠毒的小人,将松风观搞的乌烟瘴气,臭名昭著,实在死有余辜。纵然不死,贫道迟早也会找他算账。”
花白胡子一脸困惑,曲江二友面面相觑,心道这道士口气倒是不小,瞧他小小年纪,又和余沧海有什么瓜葛?
白克问道:“敢问道长,可是与余沧海有什么过节?”
路平冷笑道:“实不相瞒,那余沧海一脉,是主修阴干的,贫道这一脉,是主修阳干的,《素问》说,阳干气刚,阴干气柔。本脉的一位祖师便想着,阴阳同修,岂不妙哉?谁知道那余沧海门户之见根深蒂固,竟然将本脉驱逐出青城,当真是欺人太甚,诸位说,此仇改不改报?”
花白胡子半信半疑,曲江二友却是信了大半,这种功法虽然古怪,但各家门派的功法,古怪者比比皆是。阳阴的纷争虽然无聊,但各大派中因为对功法理解而形成不同派别而分家的,也是理所当然。
如今青城派一完蛋,二干派冒出来,也是很合理的。
路平忽然想起这所茶馆还是华山派在衡州的集合点,老岳父女说不定待会就到了。便道:“三位,我们既是投缘,不如换一僻静之处再叙如何?”
三人齐齐点头。青城派的八卦,可是吊起了他们的胃口。
路平心中暗爽,有一个江湖身份果然感觉不错。今后想必也可以体验下江湖规矩。
……
四人刚刚换了间雅阁坐定。
便听见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道:“爹,这雨老是不停,溅得我衣裳快湿透了,在这里喝杯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