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说...”

少女稍作犹豫，开口道：“那个...他说百姓是水，君王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真能改变时下乱局么？”

长孙辅机无比坚定：“我相信他，总有一日，天下百姓不会再像他们一样，被人奴役驱使，每个人都能活的更...”

碰！

羊汤馆老板将两碗羊汤重重放在桌上：“你们不知实情，就莫要信口开河，他们怎么了？你哪看到他们被人驱使？难道瞎了眼么？看不到他们拼命都想多干活么？”

被羊汤馆老板莫名训斥，二人顿时为之一愣。

羊汤馆老板听两人诋毁将军，心下早就不爽，实在没忍住出声呵斥二人。

“凡事不要只用眼睛看，更要用心感受。”

老板疾首蹙额：“想了解真相，就贴近他们去感受，莫要无的放矢，信口开河。”

老板说完，拂袖而去，不再理会兄妹二人。

长孙辅机两人面面相觑，心道：难道另有隐情？

吃完羊汤，两人起身快步离去，继续走访。

付了钱，两人迫不及待来到一处正在修葺街铺前，拉住一名中年汉子：“兄台，你们因何重建这里？”

几名劳作的工人纷纷投来讥诮眼神：“什么兄台不兄台的，我儿子都有你这般大，你该叫我叔伯。”

“哈哈哈～”

长孙辅机讪讪一笑：“大叔，小子孟浪了。”

“行了，文绉绉的，听着怪不得劲儿，你找俺有啥事儿？直接说吧！”

“你们是被官兵强行抓来的么？”

中年汉子霎时一愣，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对方。

长孙辅机莫名其妙，总感觉自己被当成傻子，不禁心想：他们这都有啥毛病？

观音婢一脸懵懂，晶眸星闪，充满探究。

一名汉子问道：“你新来的吧？”

嗯？

长孙辅机不解，这跟新来的有何干系？

汉子解释：“我们帮官府干活，官府不但给我们饭吃，还有银钱收入，你莫不是以为，我们是将军抓来的苦役？”

长孙辅机兄妹再次一愣，不明所以，想继续咨询，对方摆了摆手：“你们这些读书人，没事赶紧走吧！我们还忙着干活呢！没时间回答你的无聊问题。”

莫名其妙的被众人驱离，二人的猎奇之心，被彻底调动，此处得不到答案，就去别的地方寻找。

半柱香后，两人接连走访问询多人，观音婢不再愁眉不展，长孙辅机却已萎靡不振。

数年前，他经人推举做了伊阳县令，初到伊阳，望着满目的残壁颓垣，并未因此消沉。

几年间，他将伊阳经营的满目浮华，兴兴向荣，本以为放眼同一时代，自己已属鹤立鸡群般的存在，如今却不禁自我怀疑起来。

从商铺和劳作百姓口中，打听到的事实虽是真想一角，大致已管中窥豹，探得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