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夜澜的话已经再次引发歧义,就听王添香意味不明的开口问道。
“殿下时常流连青楼吗?”
萧策欲哭无泪的转头,这下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上次也是第一回去,还是去救慕容冲这个瘪犊子,哪就成青楼常客啦?”
慕容瞳又小声补了一小刀。
“殿下,你骂哥哥把我也骂进去了。。。”
萧策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抬手指着旁边一脸看戏的两人,对夜澜说道。
“夜澜姑娘,青楼业务本殿下是真不熟,你要想给自己找个新东家,我给你推荐这两位,花花太岁慕容冲,上至青楼画舫,下至勾栏瓦舍,他全都玩了个遍,还有我五哥萧泽,人称浪里小肥龙,跟慕容冲一丘之貉,你找这两货打听,保准找到靠谱的下家。”
慕容冲跟萧泽刚想回骂两句,夜澜已经起身欠身行礼。
“还望两位贵人相助,小女子只求一个遮风避雨之所,了此残生足矣。”
看着夜澜平静无波的神情,应是早已习惯这种被当作货物般倒卖的生活,厅内众人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夜澜命途坎坷,沦落风尘,坚守着底线卖艺不卖身,只做清倌人,却能仅凭着琴曲技艺,就成为名满江南的大家,足以见得她的心性之坚韧。
慕容冲长长一叹,这种事他在青楼见得太多,却总不免生出怜悯。
“夜澜姑娘不必多礼,我会帮你留意的。”
萧泽也是满腹惆怅,强笑着说道。
“姑娘且先安心在我府中暂住,待本殿下给你寻一家体面的教坊,也好让你少些烦忧。”
夜澜又朝众人深深一揖表示感谢,而后朝着萧策浅浅一笑,便知趣的退出厅中不再打扰。
望着夜澜消失的背影,萧策感慨良多奈何有心无力,毕竟他现在也还窝在同华客栈,就别谈这种大庇天下苦命人的雄心壮志。
直到此刻没有了外事打扰,王添香才总算问出思索许久的疑惑。
“六殿下,那首诗是你临时想的,还是早有腹稿?”
这个问题可没有表面听着简单,若是萧策临时作出来的,说明他的文采斐然却刻意藏拙,若是萧策早就写好,更说明他志存高远,是有大抱负之人。
萧策与王添香无声对视,心中感慨这些世家大族,无论男女都有八百个心眼子,交流起来是真的心累,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王姑娘,我想你是多虑了,左右不过一首诗词,没必要强加许多与诗词无关的东西,本殿下纯粹是看不惯崔兆那副狗脸,才贴合诗题写了一首,并没有更深层次的内涵。”
在座都是自小耳濡目染权谋之道的人,自是明白萧策与王添香话里的意思。
这时萧泽眼珠一转,自以为仗义替萧策扳回一城,故意刁难的问道。
“王姑娘,听说你前些日子两次进宫,都是为了与太子相看,莫非你即将成为我们的大嫂啦?”
慕容冲跟慕容瞳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萧泽,这个猪头三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添香两次入宫连太子的面都没见到,几乎已经成了高门大户茶余饭后的笑料,都在暗地嘲讽王添香是痴心妄想。
就连萧策都有些紧张的看向王添香,毕竟虽说大盛礼教不算苛刻,但女子与人相看无疾而终,终究是对名声有大损。
但王添香只是神色如常,似乎没有扭捏或是羞恼,只如平常叙事般点了点头。
“可一可二不得再三,我与太子殿下无缘,便也没有那个福分入得东宫,男婚女嫁,礼之自然,既是无缘,不可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