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陈登烦恼之时,孙邵以刘敬使者的身份,递上了拜帖。他一时疑惑,他与刘敬只有过一次交集,两三年前,他曾派陈矫去淮南见刘敬,想引刘敬入徐州,但当时刘敬想集中精力对付孙策,就拒绝了。当然,他还是见了孙邵。
“拜见陈太守。”
“使者无须多礼,扬州牧仁义爱民,我深为敬仰,只是不知扬州牧派使者来此,有何要事?”陈登心中烦躁,不愿意多谈,就直入正题。
“我在扬州,常听闻陈太守爱民,行屯田之策,并兴修水利,蓄水灌溉,利国利民,我一路所见所闻,皆证实此点,对陈太守甚是钦佩。”
“不敢,使者过奖了,若说为民,我哪比得上扬州牧,扬州牧为给田地灌溉,推广水车,此物甚是奇妙,我曾在工匠仿制,却不得其法,唉!”
“哈哈哈哈,陈太守多虑了,水车乃我扬州之臣崔质崔元朴所制,借用水力,驱动水车,引河水往高处流,有助于蓄水灌溉,早在五年前,我主就在扬州推广,颇有成效。”
“此物于百姓有大用,陈太守有眼光,若广陵工匠不会造,可派遣一些工匠,到淮南学习建造便是。”
“此物甚为精妙,难道任由工匠学习?”陈登有些奇怪,这时代的人,对各类技艺,一般敝帚自珍,不会轻易拿出来。
“太守放心,此利国利民之物,当广传天下,岂会有人隐藏其工艺?”
“扬州牧此举,令人钦佩。”陈登又问正事了:“那使者前来……”
“我主关心百姓民生,今欲在江东之地,兴建海盐场,以满足扬州百姓所需,然勘查江东海边一带地形,并没有找到合适之地兴建盐场。”
“若论海盐,广陵郡盐渎县的海盐天下闻名,于是,我主想在盐渎县建一海盐场,以提炼海盐,再运回扬州贩卖,便命我来广陵见太守,以征得太守的同意,太守你看这事可否?”
“扬州牧要在盐渎县建海盐场?这……”陈登倒不是不愿意,而是觉得奇怪。
“正是,我知陈太守觉得奇怪,但盐乃百姓日常所需,人必须每天食盐,身体才会健康,然扬州产盐不多,百姓亦是几天才能吃上一次盐。我主力求解决此事,让百姓每天都有盐吃。”
“不瞒太守,我曾私下去过盐渎县的盐场,那里的盐场小,所产之盐太少,一年总共产盐也不过三五千石,如何够用?故我主才派我来此,建一大盐场,力争一年产盐数万石。建这么大的盐场,只能找太守帮忙了。”
“这么大?寻常盐场不过数百人,年产盐不足千石,扬州牧竟要建年产数万石的盐场,真是骇人听闻。”陈登觉得此事有些可疑,但又说不出究竟哪里可疑。
“哈哈哈哈,若不如此,如何满足得了荆、扬两州数百万人食用?我主只为解决扬州百姓用盐,才会如此,还请陈太守勿疑。我主说了,若太守同意,我主愿意奉上该盐场一半的利润给太守,太守无须做什么,一切为我主出工出力,并出面经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