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形状的蜗牛壳在天上飞,壳子里都是触手。”
“倒悬鹦鹉螺……”
李岩嘀咕道,他低头打量在李向荣旁瘦骨嶙峋的女孩,她的脸像是被一层膜盖住一样,非常的暗淡,显得她眼睛很亮,她的那双明亮眼睛里,没有一丝恐惧。
她竟然不怕髓质!
要知道,哪怕一个人没有见过髓质,听到髓质也会恐惧——害怕髓质是刻在DNA里的,没有人不怕。
这丫头什么来头!
“这是……”
“我路过一个几乎无人的村庄,看她一人孤苦伶仃,便带了回来。”李向荣鞠躬,向父亲描述道。
“害!”李岩长叹一声。
心善可不是什么好品质啊,向荣。
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相父,见您刚才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语俯下身子,向李岩行礼。
李岩眼眉略微抖动,没想到眼下的女孩年龄虽小,竟如此明事理:
“黍丰县西边闹了髓质,正是向荣遇到的那只。”
髓质在此时此刻,还没有高效的解决手段。
一只髓质在领地胡闹,确实让人头疼。
“想必相父已经有了初步的解决方案了吧。”
季语那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带着欣赏崇拜的目光看着李岩。
“髓质吃人,但归根结底也只是牲畜,用人把髓质引走,这事也算是解决了。”
季语眨了眨眼睛:“可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得罪别人家啊!”
说的就是啊。
把髓质引到别人家去,那就是和别人结死仇。
这就是一个饮鸩止渴的方法,不是万不得已肯定不会去实施的方法。
可是其他办法……髓质这种东西,硬杀,髓质死不死不知道,反正他们李家肯定得完蛋。
擅长斩杀髓质的史官已经找了,人家不光要钱,还得从京城走了7天8天才过来。
7天8天……黍丰县早没了!
李岩手足无措,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他是李家的顶梁柱,天大的事情,只要他不慌,家人也就不慌了,细微的小事,李岩慌乱别人也会跟着慌。
李岩没有回答季语,季语明白对方没有第二种方法,于是主动说:
“为什么不把这吃人的髓质杀了呢?”
“哪儿有这么好杀的啊!”
李岩的头很大幅度的左右摇晃,说出这话时李岩感到莫名的快意。
“髓质归根结底也只是畜生罢了。”季语淡然道,“一把刀,3张启灵卷轴,在下把它杀了就是了。”
那种胜券在握的语气让李岩感觉莫名其妙。
你是在开玩笑吗。
这话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古人云祸从口出,话说出来必须用脑子过一遍以免引起事端。
扬言要杀髓质,是一个听到髓质都不露怯的人。
说不定真的有办法杀掉眼下在黍丰县肆虐的髓质。
可能有办法对付髓质的人,还是不要质疑为好——万一人家想杀髓质,被李岩这么一嘴质疑突然不想杀了,李岩不就亏大了嘛。
“我没有在开玩笑,不妨我们打个赌,要是我杀髓质回来,您赏赐我一颗灵核,我要是杀不了……把髓质喂饱也能让您多一点决策时间,你看怎样。”
那双充满坚毅执着自信戏谑的眼神。
真的是一个小女孩应有的吗!!
李岩长舒一口气,一颗灵核杀死一个髓质,这笔账非常划算。
就是有些不靠谱。
髓质这种东西,要想杀死,历来都是要围剿的。
一个小女孩……
一把刀,3张启灵卷轴。
李岩眼下也没有想出应对髓质的办法,于是叫来掌柜的,去市场上买刀和启灵卷轴。
“你若能杀死倒悬鹦鹉螺,灵核必将奉上,祖上见证,如若食言,我李岩誓不为人,”
季语冷冷着看着李岩发誓。
李岩的行为完全是多余的。
我都能杀髓质了。
你敢食言?
“物件备好,白天我随时可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