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利何曾遇到过这等撒泼打滚的人,一心只想找到江小凤,拖着腿查看房间,却是没有见到人。只听屋后有猪嚎叫不止。
这边不小的动静引来了在周围干活的几个村民。
“快去叫村长,我要被这两个强盗打死了。”那妇人拽着景利哭喊道。
景利蹲下身,问道:“我为何会打你,我又何时打过你?小凤呢?我是小凤的朋友,我想见见她。”
“你想要我家的千年古树的茶饼王,我不给你,你就进屋硬抢,还打人。”这妇人言之凿凿。
“睁眼说瞎话!你若真想赖点什么,你放开她,你找我,她一个学生,能给你什么。”乔一和走到两个人身边扶起景利。
“有没得人,快去喊村长,要死人了。”那妇人闭着眼睛,不理乔一和,大声嚎哭。
乔一和两人拿这妇人毫无办法,只好等人来,希望来的是一个明辨是非通情达理的。
不多时,来了一群人,领头的男人六十多岁的年纪,衔着一根铜烟管,负着手,吞云吐雾,走进屋,大拿拿坐椅子上,将烟锅在鞋底叩了叩,慢条斯理道:“咋么回事?”
“村长,我家男人不在家,你要给我做主。这两个人肯定是右岸找来的强盗,说是做调查,其实是想来偷我们的茶饼王。千年茶树两村都有,他们田姓做不出来这茶饼王,就来偷就来抢,还打人。”那妇人仍未松手,继续往两人身上泼脏水。
“村长,我们不是强盗,桐梓村的何书记应该给您打过电话,我们是青大派过来调研的。前两天我这学生偶然和你们村的江小凤相识,成了朋友,今天我们就要走了,来和她道个别。我们没有恶意,这位阿姨误会我们了。”说话的是乔一和。
“江小凤,哪个江小凤,我们这儿就没得叫江小凤的。”
听村长这样说,景利和乔一和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或者她不叫江小凤,是一个姑娘,十一二岁的样子,个子不高,剃着光头,走不稳路,说话也结巴。”景利补充道。
“没得这个人,你们找错地方了,可能是田家那边的。”村长低着头,重新往烟锅里灌满烟丝。
“怎么可能没有?”景利有些着急的询问。
“我说没有就没有,就是你打的人?”
“就是她踢的我,我胸口痛的站都站不起来了,肯定骨头都被她踢断了。”那妇人终于放开了景利,手捂胸口,在地上蜷成一团,不停呻吟。
“我没有打人。”
乔一和拉住试图辩解的景利道:“村长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我们找错了地方,那我们先告辞到别处找找。”
“不准走,打了人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那妇人敏捷地扑过来,抱住乔一和的脚。
“你说我们打了你,那报警吧。”乔一和冷静道。
“报警?天高皇帝远,我们村的事情警察管不到。我们也不说是你们打了人,可能是这个女娃子,人高马大的,走路不小心踢伤了地上这个女人,我们也不为难你们,把医药费留下就行了。”
“对头对头,你是无意间踢到我的。”
看着这一对狗男女一唱一和狼狈为奸,围在门口的人噤若寒蝉。乔一和摇摇头,无奈地掏出钱包,拿出了所有的现金。景利伸手覆在老师手上阻止道:“为什么要给?”乔一和反握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把钱放到桌子上。
村长拿烟锅推了推钱道:“这点钱怕是不够。”
“再多我们也没有了。”乔一和道。
“手表。”村长敲着烟锅。
乔一和解下手表,和钱放到一起。
地上的妇人,旋身跳起来,一把抓过桌上的钱和表,戏都没演完。
门口的人自动分向两边给两个人让出了一条路。乔一和扣紧景利右手走出这豺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