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恩手里拿着梅维斯留下的地图,艰难地摸索前进,师姐用笔在上面悉心标注了每一个出入口,看来她也知道伊莱恩会迷路。
伊莱恩觉得当初那位首席法师何必大费周章设置一个魔力禁区,就这充满着地球后现代主义风格的设计,什么人可能攻破?怕是走进来的时候就开始迷路直到活活饿死。
皇帝驾崩了也没必要劳民伤财修个陵墓,往这里面一躺多好,死后还能跟家里的老少爷们儿吹逼说自己的遗体沐浴在知识的海洋里,你们这帮土鳖只知道用金箔装逼。而且管你什么摸金校尉,搬山卸岭,来这都睁眼一摸瞎,伊莱恩越来越怀疑设计师是不是把图纸画反了。
“看到红色的挂画后往右走,有楼梯向下。”伊莱恩念了一遍,抬头确认了几遍自己面前的的确确是一副少儿不宜的挂画。
两个男人正在同一只狮子搏斗,他们的四周躺着几具残缺的尸体,有满是刀伤的野兽,但更多的是人类,他们都衣不蔽体,大部分都被拦腰啃成两半,流出的内脏和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黄沙,还未彻底死去的人挣扎着向看画的人伸出手。
伊莱恩打了个冷战,被这样悲惨的人物看着的感受真不太好,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某处盯着他。
以前的学者到底是心有多大,在这种地方工作真的不会心脏病突发么?还是说设计师真的恨不得这帮学者早点扑街。
他快步走过这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朝着楼下走去,这段旅程还有很长,梅维斯要他去的地方不在地图上,而是在深不可测的地面之下。
轰隆!
霹雳的一声响雷划过天空,这是君临城今年的第一次。
通往地下的大门前,女人等到了姗姗来迟的伊莱恩。
“我还以为你要让我等更久一点。”梅维斯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友善。
伊莱恩挠挠头,“有些事情耽搁了。”
他没好意思说克里斯汀娜走到半路上看到走廊有一窝嗷嗷待哺的小猫崽正喵喵喵地叫,那声音简直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于是他们把这群奶猫抱回厨房,那姑娘现在还在里面喂猫,不知道这些幼小的生灵会不会被满满的爱活活撑死。
“在路上看到一副巨型油画,觉得有些新奇,不知不觉就看了很久。”他说的也是事实,那副油画好像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稍不注意就容易沉浸在其中。
“那是斯巴达克斯之囚。托雷大师的杰作,他本人在完成这幅作品的当天被帝国宣布死刑。有人说画里是他冤屈的灵魂。”
“据说被画中之人凝视会带来不幸。画上的所有人都是亲戚关系,因此被诅咒的人会全家暴毙死得一个都不剩。”梅维斯幽幽的说。
伊莱恩一个激灵,“真的假的,师姐你别吓我。有没有什么护身符好用快给我来几个。”
那个人何止是在凝视他,伊莱恩当时觉得如果对此名画躲躲闪闪是对巨作的不尊重,因此他鼓足勇气盯了回去,以至于他俩差不多都快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想来这般作死程度真的令人拜服,就算比不过那位注视深渊时脱下裤子放飞自我的牧苏苏,他差不多也到了对里面丢石子儿的程度。
“当然是假的!”梅维斯气得一记手刀敲到伊莱恩头上,“跟我过来。”
梅维斯看起来有点太奇怪,比起恨铁不成钢而言,别的意味好像要更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