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阴冷,斑驳的机器仿佛巨兽潜伏在阴影之中,鼻腔里是干燥的灰尘和机油、铁锈气味。
似曾相识的空间和味道,我突然觉得胃部开始缓慢收缩,仿佛有看不见的巨大的保鲜膜将我笼罩,开始喘不上气来……
我双手扶膝,弯下腰去,吐了一阵子。
“姐,你没事吧?我先回去,改天再来救霆哥吧。”翔子看看我,“您今天这状态能谈判吗?”
“谈判?我可没说要谈判。”我说,“等会万一他们动手,你先把任霆救出去。我跟他们又没仇,大不了让任家拿钱来赎我得了。”
“姐,你心可够大的。”翔子挠了挠头,伸手朝后腰里摸了摸。
他虽然看着有些胖,但不知为何一进入工厂,那眼神就机敏得像只鼬鼠,我猜他多少是有点身手的。估计平时跟着任霆也不用带脑子,遇到主子出事,自己就没了主意。
厂房特别阔大,走了一阵子,只觉得两肋隐隐作痛,才走到了最里面。大门敞开着,门口两台破旧的空调嗡嗡作响,里头几个闲散的男人正在围着一张线轱辘改造的小圆桌大牌。我超里面内侧看了看,有间屋子的门紧闭着,不知道任霆在不在那里。
“呦,大小姐来了。”一个高瘦的男人甩了一对2在桌上,朝我笑了笑。
我认得他,就是那天站在车门外跟任霆说话的那人。他当时靠在车门旁,跟里面的人嘀嘀咕咕,想来他至多也就是个二当家。此时他脸上挂了才,鼻子还用绷带包着,看着有些滑稽。
“这人是单三,老大是那个。”翔子用下巴微微指了指坐在一旁,盯着自己的牌,没有说话的中年男人。他手指上戴着个扳指,露出来的手指颜色也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