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要倒在我身上,还不甘心的用力将自己向相反方向拖。
“任霆,你再这样我们两个都会摔倒。”我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伸手使劲箍紧他,就像一只考拉抱紧他的家园。
他不再挣扎,任由我把他拖到房间里,放在床上。
“你带着那些东西吗?”
“没,”他蜷缩了一下,翻了翻眼睛,艰难地说,“不会……碰。”
我将打湿的毛巾擦了擦他的脸,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可以抓住我的手,可以咬我的手,只要你觉得舒服一点。”
自从从枭哥那里回来,我已经隐隐觉察到是怎么回事了。也在网上搜索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我不知道他们对他用的是哪一种粉末,只求任霆能够靠着自己的意志挺过这一关。
“任霆,我们不急。如果你觉得难受,我可以给医院打电话。”
我不知道他还能听进去多少。
他特别难受,在床上蜷缩、翻滚,仿佛变了一个人。最难过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意识,手指使劲地攥着我的手,几乎要断掉。我怕他不小心咬到舌头,忙将毛巾塞进他的嘴巴里。
外头是一片漆黑的黑夜,我坐在一旁,一颗心如坠深渊,又好像置身阿鼻地狱,眼看着一个无辜的灵魂在受到地狱之火的炮烙。
每个人都有原罪,任霆的似乎特别的沉重。
他不住地扯动领口,手指颤抖得解不开一颗小小的纽扣。我探身过去,将他身上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趁着他舒展的胳膊的功夫,扯下袖子,脱掉他的上衣……
任霆,你自己就是这样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地狱之夜”?
我仿佛看到他在那小居室内挣扎的模样,然后等到了第二天早晨,一如既往地开朗、明媚地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