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眠觉得十分可笑。
你母亲为何护着一个姨娘的女儿,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妹妹命格不好,找人来做垫脚石?
说什么宠你入骨,若不是重活一世,她怕是就信了宫无涯的鬼话。
十六年?不,是整整二十九年!
虞容音用伪善的面具,欺骗了所有人,什么菩萨心肠,什么用心良苦,分明是用她二十九年的青春光辉着自己的人生,却将她踩进尘埃,揉进沙砾,害的对她好的人都不得好死,更在她无利用价值后,让她凄惨而死,死不瞑目。
最毒妇人心,毒妇的女儿也是如此,儿子还能好到哪里?
宫无眠伸手一把将食盒打翻,饭菜撒了一地,宫无涯速度极快的退到了牢门外,避免被溅一身污渍。
她看着宫无涯,眼底掩饰不住的是滔滔不绝的恨意,若不是他们母子三人,她本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姑娘,可她再也找不到此去的路了。
宫无涯没想到她有如此强烈的恨意,莫不是清心庵真的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宫无眠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冷言冷语道:“她是你母亲,我只有一个生母,这里是牢房,若是中郎将无事,便去找你的好母亲,,好妹妹聊天看戏,我不过就是个不起眼的庶女,如今还成了阶下,这饭菜我吃不起,也吃不得。”
宫无涯瞬间便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面色一冷,一双眼睛也是布满了怒意。
一只老鼠闻到饭香,从牢门边悄悄探进来一个脑袋。
宫无涯一伸手,老鼠便被他抓在了手上,徒手掰开老鼠的嘴巴,也不再管什么污渍,胡乱抓了一把饭菜塞给了老鼠,老鼠就被他提在了半空,吱吱吱拼了命的挣扎。
半晌,老鼠的挣扎不见减弱,宫无涯怒斥:“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只老鼠就是你无端猜忌,小白眼狼的证据。”
宫无眠也不想同他浪费口舌:“请你出去。”
“不知好歹。”
宫无涯将老鼠往她的方向一甩,老鼠便准确无误的飞进了斗篷里,他却视而不见:“你若想仗着父亲对你们娘俩的宠爱,想在信国公府与我们博上一搏,不妨试一试,我,绝不手下留情。”
“那就拭目以待。”宫无眠回的不假思索。
宫无涯拂袖离去,踏出牢门之时道:“母亲还让我去求太守,我看根本就没有必要,你这么担心我们害你,不妨就住在这里吧。”
狱卒见宫无涯走了,匆忙回来将牢门的锁锁上,看了眼狼藉一地的饭菜,究竟还是没敢多话。
直到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宫无眠伸手探进斗篷,抓住了在斗蓬里乱窜的老鼠,她连各种毒物都抓,何惧一只老鼠?
提着老鼠的尾巴,在饭菜前蹲了下来,先拿起筷子在手心擦了一下,才随便夹了两个菜式,放进了老鼠的嘴巴里。
瞬间,老鼠不蹦跶了,她将老鼠放在地上,看着它似丢了魂般一点一点爬出牢门。
虞容音确实没有下毒,而是分别在饭菜里放了一点药剂,菜式很多,但吃上两口不同的菜,药量便已达到。
她还有个习惯,一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吃饭,总是要先将筷子在手心擦一遍,她从小多长在虞容音身边,虞容音对她的这个习惯再熟悉不过,足量的药剂加上汗渍,合在一起就是一味忘意散。
忘意,忘意,虞容音不想让她死,但之前的计划都失败了,转而用这个法子要她忘记阿娘,忘记大哥,从此只一心念她们母女的好。
虞容音这是要让她重走前世之路!
简直是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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