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赵水心肚子越发大了,她近些日子身子沉,挪动不得,终日都躺在榻上休息。
白术来时她刚喝了安胎的药,那药实在太苦,她正倚在软枕上干呕着。
蓝采见白术进了门,自觉地往外走去,顺道还关上了房门。
白术替她递上了茶水,等她稍稍缓和些,才开口道:“殿下今日去了江府。”
听见这话,赵水心手一下不稳,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他去找江清仪了?”赵水心抚上自己的肚子,脸色苍白难看。
“殿下不仅去找了江清仪,这几日殿下还费尽心思,想要毁了江家和齐王府的婚事,有意想让江清仪入府为侧妃。”白术没有丝毫隐瞒,语气中带着两分怜悯。
“你胡说!”赵水心一双眸子瞬时盈满了泪,她紧咬下唇,不甘心地低声呜咽。
她从前是不将楚峥身边的这些女人放在眼中的,她自信峥哥哥眼里心里都是她一人。
可他如今这般作为又是为何?江家和齐王府的婚事乃是陛下赐婚,他竟想为她抗旨?
白术语重心长道:“你放心,就算她真的能进府,也是越不过你去的,你如今肚子里可是殿下唯一的骨血。”
赵水心止住了泪,抬起头来轻蔑一笑:“越不过我?这府里哪个女人不是在我之上?我能仰仗的也只有腹中这个孩子。”
她的眼神飘到窗外,语气里带着一丝惆怅:“前些天让你寻的稳婆和大夫可都安排好了?”
白术颔首:“你放心,都是早早预备下的可靠之人,生产所需的一应物件也都备好了。”
“白术,我和孩子如今能指望得上的也就只有你,除了这些,还要一副烈性的催产药。”赵水心似下了某种决心。
“催产的药?”白术不解。
寻常妇人生产,除非是遇到危急的情状,一般都不会下太过烈性的催产药。
赵水心抚着肚子对上白术的眸,一字一顿道:“是,因为他不是九个月,而仅七月有余,恐怕拖不到他足月出生。”
白术一愣,手微微颤抖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水心不再继续开口,只淡淡扫了白术一眼,疲惫地转过身去闭上了眼。
第二日江闻远便称病告了假,楚峥派去江府的人也被挡了回来。
楚峥坐在马车上遥遥望着江府的牌匾,神色有些晦暗。
“主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白术立在一边,沉声问道。
“既如此,将人送到京兆府去,我倒是要让她看看,齐樾究竟护不护得住江府!”楚峥冷声开口,心里漫起烦躁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