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吴少向小药儿一家告别。小药儿把他送出老远,这才独自回家,吴少看着小药儿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山角处,心里莫名其妙地竟有些不舍。
从姜园秘穴中带出来的东西,吴少都留给了小药儿,包括一块月光石,几块金锭,老瞎子的东西吴少也看过了,除了几块散碎银子,只有两本书和一些药瓶,也不知道是什么,吴少拿了几块散碎银子,其余的统统留给了小药儿。
吴少不敢走大路,按照小药儿指示的路径,专拣小路走。辗转了两天以后,吴少才在暮色中赶到清泉县,他不敢立即进城,在城外找个地方猫了一宿,这才一大早到了福隆酒店。
听到掌柜的说没有姓庄的人,吴少心里有些犯嘀咕,一时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只得出门离开,正当他沿着街边慢慢向前走时,有人在后边拍了他一下。
“想找姓庄的,跟我来。”
吴少急回头,却见一个人在他前边不远向前走着,吴少一愣,便跟在了那人后边。
前面那人时快时慢,清泉县城也不大,不一会儿,两人便先后出了城,但出城没多远,吴少便停下了。
“你是谁,庄先生在哪儿?”
那人并不回头,停了一停道:“就在前面不远。”
吴少拔脚向回走:“那请庄先生来找我吧,我就在福隆酒店等他。”
仅仅因为一句话,就跟这样的陌生人出城,吴少自然没那么大胆,他见对方遮遮掩掩,不敢露出本来面目,心中觉得可疑,便决定停下。
但他向回没走几步,身边人影一闪,一张马脸出现在他面前:“小子,警惕性还挺高,既然到了这儿,不去可由不得你了。”
吴少转身想跑,那人快如闪电般地向他身上一戳,吴少便觉得身体摇摇欲倒,那人一哈腰,扛起吴少便跑。
清泉县城十里外的一所破庙里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正百无聊赖地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另一中年学士模样的面向外边却不说话。
也许那两人说得实在乏味,终于其中一个黄巾包头的人忍不住了,向着门口的中年学士道:“头儿,我们在此还要待多久?这可是第五天了。”
那个被人称作“头儿”的人并没有接话。
“咱们要待多久,能不能给个准话?”黄巾汉子又道。
“虽然在这儿并不做什么,但答应的银子一分少不了你的,你沉不住气了?”那“头儿”并未回头,看着外面沉声道。
“银子是两码事,又不能出去,又不做什么事,这样的日子兄弟我实在受不了,如果老是这样,我会发疯,倒不如当初不要银子了。”黄巾汉子抱怨道。
“周五,你别抱怨了。”另外一个黑衣汉子劝解道,但转头他却对那“头儿”说:“头儿,从这两天得到的信息来看,‘玉先生’被太清宫带走的事应该千真万确,我们等在这儿实在是多此一举。”
“徐七哥说得对,我们这么等,何止是多此一举,让我看简直是脑子坏掉了。”黄头巾汉子周五赞同道。
徐七又道:“我们此次出来,可坏了不少‘采玉人’的规矩,在我看来,十多条是有了。”
“徐七哥,有那么多么?”周五问道。
“一不得白天行事,二不得感情行事,三不得逗留时间过长,四不得聚焦一堂,五……。”周五掰着手指算计着。
那位“头儿”转过脸来,扫视了大家一眼,这人一身皂白服,长相富态却不失儒雅。
“正是因为规矩,我们还要再等一天,因为我答应过‘玉先生’要等他七天。”中年学士慢慢道。“现在大家都说‘玉先生’被太清宫的人带走了,我没有亲见,总觉得有些怀疑,太清宫虽然强大,但‘玉先生’是何人?脱身恐怕并不难。”顿了顿,他又道,“何况我们‘采玉人’虽然名声不佳,但这信誉二字却最是要紧,这也是‘采玉人’第一大信条……”
“咦,有人来了。”中年学士正说着,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