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因而也只能先下一些猛药,纵然有可能过犹不及,但矫往比过正!
况且宗门虽会为炼气、筑基弟子提供足够便利的修行条件,却不会太过于介意他们的死活。
对于宗门里的七位元婴老祖而言,他们想要管理治下如此之大的疆域与人口,必然不会具体到某一个人身上,去关注个体的情感如何。
在他们眼中,先会给门下的弟子打上一个个冰冷的标签,譬如炼气期弟子,筑基期弟子,进行区分之后再分别对待。
不管这些弟子资质如何,只要没有到金丹期,无望元婴,那对这几位老祖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那些话语好似魔音贯耳,响彻在陈玉明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一时间,陈玉明双眸有些失神,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看到了小妹被人牙子带走,哭着喊着自己。
可他这个做哥哥的人,却只能呆呆地站着,无能也无力。
而小妹的那一两吊铜钱,转眼又被乡绅豢养的家丁硬生生抢走。
在青黄不接时,衙役更是连他家里仅剩下的种粮也不放过。
这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宛如魔障,而拜师之后的这六七年,反倒是梦幻到了有些不真实。
或许当初自己已经死在了逃荒的路上,被那些饿红了眼的灾民给烤了吃去,后来所发生的都只是死前的臆想罢了!
失神之间,陈玉明神色从狰狞到迷茫,身在梦魇之中不得醒!
见此,林彦求轻叹了一声,屈指弹了下自家徒儿眉心间:“痴儿,还不醒来!”
此话一出,陈玉明脑海中好似有黄钟大吕响彻其间,顿时惊醒了过来。
只见他满头冷汗,双膝跪倒在地,两手撑着,整个人大口地喘着粗气。
待气息稍微平复了下,陈玉明微微颤颤地伸出手来:“师尊,这酒可与徒儿喝一口?”
“放开喝,我等大好男儿岂能无酒尽兴?”林彦求将酒葫芦递了过去,而后开口朗声大笑。
陈玉明接过了酒葫芦,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后仰头猛灌,也不管酒水沾湿了衣襟。
因为一时喝得太急,呛了喉咙,他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而后他吐了满腔的烦闷之气,沉声说道:“师尊说得有理,这世上弱即是罪,不争则死!”
“眼下你能有此领悟,倒是足够了。不过人是不断成长的,随着境遇变化,今后你或许还有其他的领悟,发觉为师今日所说全是歪理。”林彦求缓声说道。
而后他站起身来,交待了一声:“今日你且收拾下东西,明日一早随为师前往主脉。距秘境开启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多学一些护身手段,今后生死全看你自己了。”
言罢,只见他腾空而起,朝着绝剑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