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静静的看着他,丝毫没有之前的着急。
良久之后,青年问道:“太一门真挡不住?”
大长老摇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淡淡道:“想反太一门的,并不止护仙盟。”
“明白,我即刻前往上界。”青年当即果断应承下来,起身离去。
“门内之事,就有劳大长老了!”
声音从他消失的地方传来。
大长老一愣,微笑自语:“闭一次管关,倒是有所长进。”
随即又召回石台,目光紧紧盯住石台边缘的一片朦胧。
突然,目光一凝,看到石台上多了一颗金色小球,小球的位置,在东海。
此时,东海秦山居,满头红发的火烈,在空中仰天长啸,啸声中满是欣喜之意。
秦山居后山,火云子和白袍老者站在洞口,二人目光都看向空中的火烈。
火云子转身,恭敬对老者行礼:“多谢大人成全,否则火烈也不可能这么成就金丹!”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老者摆手,表情淡然,目光看向远方,仿佛穿透无尽空间,落在了一个奇异之处。
身上散发出一股深远而沧桑的气息,淡然道:“距离百年之期,没有几年了,倒是你,需要再努力努力,不突破至金丹后期,老夫始终不放心。”
“大人,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
“为何大人多年布局,却一朝尽皆丢弃呢?”火云子问出了心底埋藏许久的疑惑。
特别是那株凝婴果,不光老者付出了心力,自己也付出了许多。
老者轻轻一叹,道:“局是死的,变数永远都在产生,当变数产生之时,局,便不再是局。说不定,在变数产生的那一刻,我们也变成了局中人!”
这句话,把每个字拆开,火云子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他却不能理解。
“我们布的局,不过历时百年,最终目的,不过是想去到外面的世界。这种小局,在高手眼里,不过是一场闹剧,那些跨越数千年,以一个世界,甚至横跨诸天的大局,才是他们彰显智慧,与诸方大能过招的战场。”
“比如如今的青州界,出现此番局面,又何尝不是一个大局呢?芸芸众生,包括你我,也不过高手手里的棋子罢了。而他们,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局里的子呢!”
老者说完,又有长叹:“众生皆是棋,世事皆为局啊!”
这番话,以火云子目前的阅历,修为,眼界,不能明悟此中含义,索性实实在在的说出了心里话:“管他千般变化,只要足够强,以力皆可破之!”
“哦?”老者诧异,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错,有此心境,看来里金丹后期,亦不远矣!”
“大人谬赞了!”火云子谦虚一笑,随即看向太清门方向,目露担忧之色,喃喃道:“也不知火羽儿那丫头,现在怎样了?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又一直没怎么离开过秦山居,平日里娇生惯养的,说话做事全凭自己喜好,毫无城府,想必会吃不少苦头吧!”
“呵呵,那丫头,可比你我有福分,放心,她将来的成就,绝对超过你的想象。”老者笑得意味深长。
火云子心系火羽儿,没有听出来老者话里的含义,只道是老者在安慰自己。
而他担心的火羽儿,此时正在太清殿后山,抓着李七的衣服,大声责问:“木头,快说,把黑丫头弄哪去了?”
心里想着,莫珊珊还没完全教会自己呢,怎么能跑?
“人家是去做正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整天无所事事,修炼也不用心!”李七没好气的回答。
火羽儿撇嘴:“哼!天才火羽儿岂是浪得虚名,现在已经是筑基大圆满,兔伯说,感悟结丹机缘,不用刻意修炼都行!”
“起开起开,去感悟你的机缘,别耽误我修行!”李七一把将火羽儿推开,抡起斧子,朝一截木头劈下。
一斧下去,合抱粗的木头顷刻间化作无数碎片,每一片,如同用尺子丈量过一般,大小一致,连裂痕,都一般无二。
这是他一年多的修行成功,将灵力运于斧内,化作千万丝,斧头劈下之时,肌肉震动千万次,借此带动斧头震动,将铁玲木劈碎。
与其说劈碎,不如说是震碎。
因为牛叔要他做到的,便是能将震字,练至化境。
震字,不是一门功法,不是法决,而是一种用力之道,据牛叔所言,震之一字,万物皆可震开,震碎。
世间所有力量,皆可受震字驱使。
因为李七身怀不灭造化功,第一层的战技碎灭,与牛叔所说的震字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他修练起来,进展极快。
同时,他也懂得如何将不同的力量,用震字驱使。
他的练肉境,已大成多年,之所以迟迟未进行下一步练骨境的修炼,皆因他体内的灵火小幽,还不够强大。
在进入后山之前,他让夏渊暗中收罗,经过多年收取,加上有易物殿帮忙收取,他获得了不少火灵晶。
小幽在吞噬无数火灵晶之后,在三年前陷入沉睡,一直至今。
沉睡这么久,醒来定然能够实力大进。
火羽儿见李七推开自己,当即撇着嘴,不满的发出“哼唧”之声,又朝他扑了过去。
人在空中,却是蓦然一顿,一股淡淡的危机感油然而生,急速止步,抽身急退。
直到退出三丈之外,那股危机感才消散。
定睛一看,看到李七正一脸欣喜的呆立在原地,手心里,有一蓬幽黑火焰,正在燃烧。
争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