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太灵子突然怒吼一嗓子,眼中露出决然之色,厉声道:“着令长老团回太一山,开启护门大阵,祭灰袍,灭护仙盟!”
“大长老,门主未归,此刻祭出灰袍,恐有……”
一名黑衣女子,出现在太灵子身后,脸上有惊骇之色,即使知道大长老的脾气,依旧还是在劝说。
“去!”
女子话还没说完,便被大长老一声震天怒吼给打断,当即不敢再多言,急忙躬身离去。
片刻之后,一道灰色身影,自太一山冲天而起。
当日太一门门主出关之际,盘坐在山脚的十二名灰衣人,当即从入定中醒来,一刻不犹豫,飞身而出。
同时,从太一山的各个角落,飞出若干黑色身影,聚集在空中。
“……八十,八十一!”
最开始出现的灰色身影,口中呢喃着,继而叹息:“数千年了,灰袍建立之日,到现在,也还没能凑足一百之数,唉!”
幽幽一叹,飞身朝太一山外飞出。
一名五短身材的汉子,正在和无相门门主大战。
无相门,作为青州十三门之一,其门主无相子,乃金丹后期的大修行者,又有宗门秘宝在手,片刻之后,便把五短身材的汉子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能。
“堂堂无相门门主,竟然甘愿化成仙的走狗,成为只懂杀戮的仙人,枉为修行者,枉称为人,呸!”汉子吐出一口血沫,厉声喝骂。
面无表情的无相子扯出一个笑容:“成为仙人,获得长生,有何不好?成为仙人之后,依然可以修行,有无尽的岁月,可以攀登大道高峰,从此无需担心寿元耗尽。要获得,必须有付出,本座获得了无尽的生命,付出些许情欲本能,算起来,赚了!”
说完,顿住手中的攻击,叹息一声:“五长老,你我乃是旧识,本座劝你一句,放弃抵抗,可获长生,比你在太一门当个长老,来的划算。”
面无表情的感叹,让汉子觉得一阵别扭,听其竟然还规劝自己也变成那种怪物,汉子当即冷笑起来,目光四下打量,最后落在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身上。
“无相子,我记得,那个丫头好像是你女儿吧,听说一直颇得你宠爱!”汉子指着那个少女,用一种诡异的语气说道。
无相子看了一眼他手指的方向,点点头。
突然,汉子手指发出一道气剑,直射那名少女。
以无相子的能力,绝对可以阻拦,但是他并没有动,脸上依旧淡漠,看着那名少女的脑袋,被削落在地。
少女美丽的头颅,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一片木然。
无相子转过头,看着五长老,努力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但是看上去,总让人觉得很怪异。
“哈哈……他娘的,这就是仙人,哈哈……仙人……”汉子看无相子的表情,以及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珠,猖狂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无相子就那样看着他,恢复面无表情的木然脸。
好半晌,五长老止住笑声,指着少女头颅,厉声大喝:“无相子,这就是你成为仙人的代价,连自己亲生女儿死在面前,你也感觉不到丝毫悲痛、愤怒。你他娘的,就是一个怪物,只知道听命于仙,终生只为杀戮的怪物。”
看着昔日旧友,沦落成为毫无情绪的怪物,五长老心痛又心酸。
“你还没回答我,愿不愿成为仙人?”无相子突然开口,脸上还努力做出一副疑问的表情。
闻言,五长老一愣,眼中冒出无尽怒意,胸口急剧起伏。
最后,闭上双眼,深吸几口气,再睁眼,沉声道:“如果不是我有转化成仙人的价值,你是不是会立马杀了我?”
“当然!”无相子毫不犹豫答道。
“可笑,我还以为……”五长老喃喃低语,摇头自嘲一笑,突然抬头大喝:“杀!”
身形暴起,直接冲向无相子。
在空中,攻击即将落在无相子身上时,突然眉头一皱。
此时,无相子的反击已然到达,五长老借着反击之力,抽身急退。
心里暗自疑惑:“怎么突然就下令召回长老团了呢,长老团撤退,护仙盟谁来抵挡?”
念头刚刚升起,便见一片灰色人影,由远及近。
“灰袍!!”五长老在空中的身体本能颤抖一下,眼中露出震惊,旋即恍然:“难怪,有他们在,护仙盟不足为虑。”
无相子刚想追击,突然一道灰色身影出现在面前。
他二话不说,一道法术打出,与灰色身影战作一团。
在后方,赵长林和石坚站在一柄巨剑上,看着如同饿狼般冲入护仙盟的大片灰影,石坚笑道:“太一灰袍,终于逼出来了。”
“师兄,太一灰袍,真的那么厉害?”赵长林想起关于太一门灰袍的传说,问道。
石坚嘿嘿一笑,意味深长道:“厉不厉害,且看且说!”
正在此时,战云波和一个青年出现在二人身边。
青年一身皮袄,眼神平静,但是赵长林在青年一眼之下,仿佛感受到有一尊太古凶兽正注视着自己一般,一股凶悍的蛮荒之气扑面而来。
赵长林瞳孔微微收缩,眼中露出警惕之色,犹疑问道:“阁下是万妖岭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