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晶始终让人不舒服,感知错乱,这些尚可忍受,然而,孤独于世,身体的本能比发情期来得更准时,躁热不安的疼痛和虚弱后,灵种孕育体内,一天天长大。
牢房很宽敞,两百见方,囚徒赤身裸体,维持着手臂吊起的姿势,半跪在身下硬梆梆的石榻上。
铁环缚住囚徒双手,冰寒彻骨的铁链深深嵌入高处的脉晶崖壁,脚踝处亦有铁环,一条长长的儿臂粗细的铁链将其连接。
累极倦极,只能稍微靠借背后的脉晶石壁,手腕脚踝早已磨出厚茧,不似初来时因为费力挣扎常常血肉模糊。
石门发出沉重的哐哐声,囚徒抬头望了一眼,发现进来的并非惯常送饭的凰族老兽人,囚徒下意识往后缩,昏浊的瞳孔里流露出麻木的恐惧。
即使经历一万次,被活生生取出体内灵种的痛苦也无法让身体适应。
长久的关押,囚徒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喉间几番滚动,发出简单而嘶哑的啊啊声。
“呵,今天挺有精神,”戴着紫色面具的兽人逼近石榻,唯一外露的绛紫色眼眸带着一丝玩味,“怎么,是求饶?”
囚徒挣扎着,羸弱的身子左右前后扑腾,啊啊声变得短促而凄厉。
随着囚徒越来越强烈的挣扎,铁链发出冰冷的噪音。
面具人好整以暇,慢条斯里从袖口抽出一副白色手套,长指的动作舞蹈般优雅,戴好手套,风度翩翩的面具人浑身暴出阴狠的戾气。
面具人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囚徒的下巴,似乎在审视囚徒的样子,胖了?瘦了?
囚徒停止挣扎,战栗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面具人反手一耳光扇打在囚徒的脸上,力道不轻不重。
是惩罚,更是羞辱。
囚徒的脸瞬间红肿,浮出指印,头偏向一边,囚徒吐出嘴里的血沫,喉咙嘶嘶作响,像哭,也像笑。
面具人似乎并不介意囚徒的反抗,手指一弹,机关打开,吊起囚徒手臂的铁链放长,面具人收起先前的玩味,冷冷道:“转过去,跪直,腿分开,塌腰,屁股撅起来。”
囚徒睁大眼睛,面如死灰,眼里的光迅速暗淡下去,咬住惨白的下唇,兽人缓缓摆出屈辱可耻的姿势。
知道身后有着怎样深寒无情的视线,囚徒以为不会再流泪,偏偏眼窝湿润,瞌上眼皮时,一滴泪水沾染长睫,囚徒长长叹息一声,放松绷成石头的身体。
第一次身受折辱,囚徒奋力反抗,拒不配合,挨打挨饿自不必说,然囚徒一心求死,不怕刑法残酷,由着棍棒鞭藤一次次撕烂身体,血流干了,便解脱了。
面具人并不怎么折磨囚徒,手段单一,最多动动小板子,不过,面具人带来了囚徒的族人,一个三岁的小孩,面具人问了一句:“你,还是他?”
囚徒根本无从选择。
那个人,总有办法让囚徒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