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朵儿回到房间里,关上房门,背靠着门,大口地喘着气。
过了一会儿,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中有些慌乱的自己,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想要控制住心里那翻涌的不舒服。
她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在里面翻找出了他之前给自己的令牌,还有江临的信封,将它们放在桌上。
她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块玄铁加金打造的令牌,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
她心想,这东西是该还给他呢?还是拿去当了?如今自己再留着这玩意儿,实在是不太合适了。
她本想将这个和信封一起交给江临,可转念一想,实在不妥。
易朵儿收回思绪,眼眸微微一怔,喃喃自语道:“算了,还是先把信封给他吧。”
说完,她拿起信封,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后院。
果不其然,江临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朝着一处安全的地方走去。
易朵儿把信封递给了江临,虽然这些事本与她并无太大关系,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现在回去,是直接把证据呈到皇帝面前吗?”
江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易朵儿原本不想过多掺和这些朝廷纷争,可此刻,她眼眸深邃了起来,秀眉微微蹙起,几分担忧浮上心头,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你不觉得,皇帝外表看似慈眉善目、好说话,实则心机深沉,腹黑多疑吗?”易朵儿的语气极为温和,
她知道,江临自然明白皇帝并非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能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登上皇位的人,又怎会是泛泛之辈呢?
江临沉声道:“你想说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不知道易朵儿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易朵儿警惕地双眼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位于街边的河边,视野比较空旷,来往的行人也不多。
她继续说道:“虽然江家军是被安正忠陷害的,但这也不代表,皇帝就没有对江家起过疑心。自古以来,武将之家最容易被皇帝忌惮,更何况,我曾查过资料,当年的江家手握重兵,深受百姓们的爱戴,其威望之高,甚至达到了功高震主的态势。那时皇帝也不过三十来岁,还是很年轻。”
易朵儿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江临的脸色,见他并未生气,她便知道,对于这些,他自己心中肯定也是有所怀疑的。
随即,易朵儿继续补充道:“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你就当我是多嘴了。”
江临心中对易朵儿有些刮目相看,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子,心思竟如此缜密,考虑的问题也如此周全。
不过,他也不确定,皇帝是不是明知江家是冤枉的,却还是听信了奸佞之言。将江家趁机连根拔起。
但他心意已决,他要做的,就是把江家的冤情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知道。这样一来,皇帝就算想压制此事,也会无力回天,只能彻查了!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江临看着易朵儿,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真诚地说道:“谢谢你……”
易朵儿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也发烧了,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毕竟,在这古代,男女有别,她与他也并不熟悉。但她还是忍不住出言打趣道: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堂堂禁军统领,还会说谢谢呢。嘻嘻……”说完,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脸。
江临沉着眸子,幽深地看着易朵儿,脸上却是一副被她逗乐又有些无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