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妇人还站在三人前面,其余人已经站到路两边,有人道:“江四嫂,放滩娃子一条生路,江四哥怕是要回来了哦。”
“大家给我做个见证,我家滩娃子是被这两个人强行带走的,人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镰刀还我。”那妇人往旁边侧了侧,让出路来。
“走!”景利扔下镰刀,把手扶在江小凤背上。
乔一和背着人,脚下一步也不停。
景利问:“我们现在怎么办,小凤她?”
“不用担心,她知道喝水,神志清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先回学校。”
“田村近,我们能不能去田村。”
“不能去,没搞清楚事情的缘由,带着这样的江小凤去田村,恐会引发两村矛盾,招出事端。”
景利点点头,乔一和稳重冷静,听他的没有错:“谢谢您。”
“......你不用对我说谢......也不要用‘您’......”乔一和的声音沉重,可能是背着人赶路很累。
乔一和一路未停歇,带着景利,背着江小凤,尽可能快的回到了小学校。调研队的其他三个男生和徐老师见三人回来立时围了过来焦急地询问着。两个人气喘吁吁,顾不上回答。
徐老师将人从乔一和背上抱下来,见江小凤气息微弱,担忧道:“你们把人背回来,也不晓得还能不能救得活?万一救不活,那麻烦就大了。”
“徐老师,有米汤吗?”景利稍缓了缓问。
“有,中午的米汤没有倒。你手怎么了?都肿成这个样子了。”
徐老师这一声询问才引起了乔一和的注意。连忙拉过景利的手来,伤口绕着手臂延伸到手腕,血污草屑凝结成乌黑的一团。原来刚才夺刀的时候景利背对着乔一和,手被割破流血也未声张,这一路又一直走在他身后,所以乔一和并不知晓她受伤。
“怎么弄的?”
“夺刀的时候......没事没事,血早就止住了。徐老师,小凤先麻烦您照顾一下。”景利把手背向身后,“我先回房处理一下。”
徐老师关切地看了眼景利又看了看抱着的江小凤,摇了摇头,喊过来一个学生去叫村长喊村医。
乔一和对三个男生说:“你们三个,赶紧收拾东西,校车应该快到了,景利的手和小凤的伤一刻也不能耽误。”
景利的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急忙回到房间拿医药包处理自己的伤口。乔一和跟进来,让人坐在凳子上,查看了景利手臂,愠怒道:“伤口这么长这么深,你竟忍了一路。”他追悔莫及,景利在路上说要先去田村,怎么就不听她的。前两天的新鞋把她脚磨破,走一天都没发现,今天又是!乔一和啊乔一和,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不能护人周全。
“没事。”景利看出了乔一和的担心,故作轻松道,“不忍着能怎样,总不能在您面前哭鼻子吧。”抬起右手,“一只手实在不方便,又要麻烦老师了,医药包在床底下的包里。”
乔一和找出医药包,又去端来一盆热水。坐到景利身边,用棉签蘸了水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景利伤口周围的血污和草叶,柔声道:“手肿成这样了,你确定你用的这些草都是止血的?”
“确定,当然确定,小时候受伤都是用的这些草止血的。”回来的路上景利就感觉不对了,小时候也被镰刀割伤过,也用的是小蓟和艾草止血,不曾出过问题。今天这手肿成这样,应该是那镰刀,不知道之前割过什么东西。
“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先保护好自己,不要以身犯险。”乔一和生怕把人弄疼了,动作极其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