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先休息——”

“不，不对——”

林母突然手一松，筷子掉在桌子上，她情绪激动的双手摇晃着林时的胳膊，蓬乱的头发显得愈发乱糟糟。

“林时，你相信我，你妹妹她是被人害的，那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那些人什么都不说，他们是故意的，对，一定是，他们心虚。”

林母用蛮力一下下的凿着头，扑到椅子上拿着林乔的衣服，自言自语道，“我会找到他的，乔乔别怕，妈妈会帮你报仇的，别怕。”

林时弯腰把筷子捡了起来，端着汤递到了林母面前，“妈，妹妹最喜欢喝这种小米粥了，她看见你吃，一定会很开心的。”

林母眼神松动了一点。

“妹妹她很乖，她最喜欢妈妈了，妈妈开心，妹妹就开心。”

林时再接再厉劝道，林母的精神时好时坏，往往在提及林乔时，才能听的进话，她魔怔一般的，把自己困在独属于林乔和她两人的世界。

“不是，她在怪我，都怪我，我弄掉了她，我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下，明明她还那么小。”

林母猛地推开林时，冲到林乔的房间反锁，屋内很快传来一阵凄切的哭声。

林乔房间门上挂着许多小铃铛，这是在她满周岁时，林父林母精心挑选的礼物，因为大力关门的缘故，门上的铃铛响个不停。

一墙之隔，是门外小孩子嬉笑逗狗声，再远些，是新人成婚时放的烟花鞭炮声。

林时愣神的看着衣服上的污渍，缓了半拍后，脱下衣服，放到了盆里，给林母留了一碗饭，盖在锅里。

等收拾好一切后，他自顾自的回屋里拿起作业，麻木的看着跳动着的数字，头疼的厉害。

没过多久，林母就进来了，她眼圈红肿的厉害，愧疚道，“小时，我刚才又发病了，你别怪妈妈，有哪里伤到吗？我看看。”

“没有，我都知道，妈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没事，锅里有饭，妈你去吃吧，身体要紧。”

林时缩了缩手，只觉得脸烫的厉害，神智也有些不清楚了。

“没事，我陪着你学，小时，妈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学，学习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等你以后学法律，当了律师，你妹妹的案子就有翻案的希望了。”

林母想着，眼睛也有了一点光，“等你出人头地，就不会有人对我们家指指点点，你那个废物爸也会后悔跟我提离婚.......”

林时闷声的应了一下，握着手的笔在颤抖，现在写的时间久了，拿笔的手就在抖，考场上，好几次他都抖得太厉害，握不住笔。

他在害怕，这种因素来自于身体和心理双重的恐惧。

林母的精神失常，使得她在情绪正常时，对林时的压迫达到了新的层面，甚至一定要看着林时学习才安心。

而大部分时刻，她都处于思念林乔的状态，好几次，她因为听到邻居的背后议论林乔，而上门将她们揍了几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