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了个更大些的屋子,除了基本的花架茶桌之外,里面有几张宽阔的长桌,拼成一张大桌子。
十几人分别坐在两边,桌子中间是韦管事早就放好的图纸笔墨等物。
元六发现,下午这开工会,多了两个不认识的。
一男一女。
女的身穿公主府里的婢女制式的衣衫,倒不难猜身份。
男的就特别了,元六不会成语,但见到这人之后,元六脑子里就瞬间蹦出一个“美若天仙”。
但美中不足,此人左脸上有两块红胎记,在嫩生的脸皮儿上太明显了。
可惜了了。
但这人是来干什么的,他始终猜不着。
元六善于跟人套近乎,一顿午饭,就差点跟几个人拜了把子了。
他挪着椅子凑到苏淳锦旁边,“苏矿监,他是谁呀?”一边说着,眼睛还瞅着“胎记男”。
苏淳锦也疑惑着呢,公主在信中只提到过一个叫绿衣的。
绿衣是公主身边之人,想学冶炼,自学了很久书面上的东西,这会派给他当学徒。
而这位公子,他不仅没见过,也没听过。
苏淳锦摇摇头,“公主来了就知道了,总不能是跟咱们比美的。”
元六哈哈一笑,“你你你!滑头。”
几个人正说笑着呢,韦管事咳嗽一声,是公主到了。
室内一静。
楚乐仪坐在长桌上首远一点的座上,依然隔着屏风。
热乎了几句开场白,便直入正题,“给诸位介绍一个人,瑥羽。”
“晌午那个青玄矿的故事,就是他给诸位讲的。”
此话一出,有几个就开始交换眼神,无声传达,“是在屏风里面那个。”
楚乐仪接着说,“他以后统管药圃铁矿的账房。”
三句话说完,众人心领神会,既是从一大早就在,还是在公主那一侧站着的人,自然是公主的心腹。
派心腹来统管账房,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这少年,看着还没加冠,比苏淳锦都小啊。
能干的了偌大一个铁矿的账房?
当当说书先生,讲讲故事还好,真管了账房,不会乱套吧?
公主未成婚,这男子又面皮俊俏,有心人一想就能想到那处去。
晌午呢,还觉得公主是个能干事的。
现在,一看这男宠管上账房了,他们就犯嘀咕,药圃铁矿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幺蛾子呢。
苏淳锦却是一喜,他就怕公主疑心他。
毕竟当初炼制玄铁的时候,公主怕他泄密,亲自上阵和他去的易州。
后来的炼制,也有星言和星夙在他身边没白没黑的监视着。
再后来为了防止他泄密,公主还硬是让他合股她的一个钱池,立了契约,说是有共同利益才能捆绑住他的良心。
他哭笑不得也拿钱入了钱池,只当是那泄密的事,是真把公主伤着了。
现在虽然有了一个学徒绿衣,但女子毕竟有时候不方便,现下公主又派来一个账房。
苏淳锦安心多了。
三重保障,再有谁泄什么秘密,公主都不能怀疑到他,他只需一展抱负。
早晚有一天他爹会明白,他苏淳锦不靠着祖上的玛瑙矿,也一样能干出一番大事。
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