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秦枫一步迈出，朦胧感消失，眼前的视野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模样。

那是一块约摸二人高的石碑，石碑光滑如镜，仿佛是被一把绝世利剑劈开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出手之人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已经达到了极致。

石碑正中间刻着一个“道”字。

秦枫定睛看去，瞳孔瞬间一缩。

因为他从中感受到了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仿佛一位无敌的王者，俯瞰着世间万物。

但是从笔风力道来看，似乎又极其柔和，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秦枫顿时陷入沉思，在他看来，如果出招霸气，招式必然刚猛，而眼前这出招之人，刚柔并济，已出神入化。

突然，秦枫感到不太对劲，轻咦了一声。

他发现这周围的灵气几乎不存在，与刚才走过来时的感觉简直有天壤之别，就好像从水中上岸的感觉。

他环顾四周，发现只有石碑四周三丈内，视野清晰，而再往外就一片模糊。

秦枫似乎猜到了什么，他往后退了一步，身影再次没入雾气之中，之前那种灵气洗髓的感觉又出现了。

而当他往前一步，脱离雾气那一刹那，那种感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如此。”经过一番试探后，秦枫恍然大悟。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在石碑前修炼，可悟武道真谛，但不能借助此地灵气提升境界，而如果在雾中修炼，可吸收灵气，提升境界，但看不清石碑，自然无法悟道。

“看来孔信和神奕，选择了修炼境界。”秦枫喃喃自语道。

怪不得她们两个境界提升如此迅速，倒也难怪，毕竟领悟这种机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搞不好短短三天时间一无所获，倒不如提升境界来得实在。

自己该如何抉择呢？

秦枫犹豫片刻后摇头一笑。

对他来说，领悟的机会只有一次，那怕最终只是徒劳，那也得试一试，而境界的提升反而显得不那么急了。

于是他往前走去，在离石碑一丈处站定，双目紧紧盯着那个“道”字，出神片刻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盘膝坐下，如老僧入定。

“道”地外，众人已然散去。

剑无尘目光深深地投向那团云雾，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微微驻足，静静地凝视了片刻，嘴角缓缓掀起一抹微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期待与欣慰。

随后，他转身离去。

……

道，何为道？

道乃一切根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九为至尊，九九归一……

这是秦枫刚开始修炼“九一剑诀”时便已领悟的道理。

也正是凭借着这份领悟，他触道成功，晋入出尘境。

然而，真正的道，绝非如此简单。

就好比一个小孩子，刚认识了“一”字，只能说明他开始认字了，但远远不能算得上有文化。当然，没有这第一步，想要达到更高的境界，必定是不可能的。

此时的秦枫纹丝不动，心如止水。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半日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双目死死地盯着石碑上的“道”字。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他发现，“道”字并非用任何兵器所刻，而是用指力凌空刻制而成。

在真正的高手看来，或许这不算什么。但对于此时的秦枫来说，这却是一个天大的发现。他伸出右手，双指并拢，在地上用力刻画着，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感受着那股神秘的力量。

片刻后，秦枫盯着地面上自己用手指写出的“道”字出神。

写一个字很简单，但是如何才能做到凌空刻写呢？

凌空、凌空……

秦枫心中默念着这个词，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心头陡然一震。

剑意！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想到这里，秦枫凝神聚气，四重剑意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他细细感受着自己的剑意，虚无飘散，捉摸不定。

就在这时，他想起此前自己对剑意的利用，仅仅只是作为一种附加，并未真正发挥出剑意的作用。

既然剑意能凝成实质，附加于剑身之上，那是否可以直接用剑意作为武器呢？

秦枫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与探索欲望。

他摊开右手，意念一闪，一柄意剑出现在手中，意剑只有剑身，并无剑柄，附着于秦枫双指之上。

秦枫隔空一指，意剑便离指而出。

那意剑的速度比起自己平时出招，恍如龟爬，而且只在三丈开外便消失于无形。

如果用此对敌，估计要吃大亏。

但秦枫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因为他感觉自己打开了一扇全新的修炼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