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6章 一串佛珠(1 / 2)龙图传说首页

古罗北疆风沙粗砺,气候干燥。一年到头除了雨水到谷雨这两个节气的那段时间,空气会略比以往湿润些外,几乎整年都处在干燥的氛围中。

这和南北方气候环境差异有关,南方多雨水,气候湿润如氤氲茶气,似三春杨柳柔软婀娜。北方则多干燥,宛如烈酒土窖老烧般割喉,尤其是秋冬交替时节,宛如荒刀般的秋风吹落绿叶,更给人一种荒朔气息。

北疆域的气候还和那片燎原有关,由于这块疆域是古罗版图上最接近那片星火燎原的地界,受那片流溢着滚烫风沙燎原的影响,这片气候干燥异常。时常有滚烫的风沙气息从古罗疆域外向南吹袭,若是势头大些的滚烫沙暴刮割在修者脸上,会让人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火鞭鞭笞一样让人难受。

好在生活在这片疆土上的人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对于滚烫沙暴南袭之时,都会准备硕大兜帽、勾花面纱或是黄竹斗篷,还算勉强能够抵御那些滚烫风沙的吹蚀。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凭着多年生活上总结的经验,都能准确的判别风沙吹袭的时间、强度。这有助于他们提前防范大沙暴的无端降临。

劳动人民在生活上总结的经验很多,这有利于他们进行生活、农耕,更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类似的,在多雨水多山地的南方,也会有人能精准预判雨水的降临。

有雨山戴帽,无雨山没腰。

这些古老的谚语都是经过一辈辈人慢慢摸索总结出来的经验,十分管用。从广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传承,文化传承。

黄泉阁当初选址于此,是经过谨慎的推敲后,最终才定夺下来的。

选址的学问也大有来头,参考了兵家兵卷上的学问,兵家选址极为严苛,因为兵家讲究大势所趋,所以对于“势”这个字眼就会异常看中,而对于兵家最有利的“势”无疑就是一些古战场遗址、坑杀之地或是古凭吊栏。

从“势”这个角度来看,兵家坐镇古战场遗址、以兵符强行敕令一方战址中英灵战魂的手段也属于此类。

曾经镇压一方的黄泉阁最终敲定此地,与兵家学问有着莫大的关系。

由于这块地域长年经受来自北方的风沙侵蚀,气息雄浑,日久天长,会营造出一种荒朔“意境”,放在兵家口中,这就是所谓的“势”。恰好这种荒朔“意境”对于黄泉阁那口立足之本的黄泉井裨益极大,起着“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功效,所以即便这里气候很差,黄泉阁最终还是选择在此建址。

有时候天地之力就是这么神奇,无论你的修为有多精湛高深,依旧摆脱不了这种束缚,就像兵家不遗余力选址古战场遗址,当初李家力排众议选择扎根在那片穷山恶水泼妇刁民的龙阳城一样。

人力有穷时,天力无穷矣。

黄泉阁建立在古罗北部边境防线脚下纯粹是为了温养那口赖以为根本的黄泉井,在这种大氛围下温养出的黄泉井,不但井水不会枯竭,其中“冰凉”还会更进一步。

上次那个曾经有着“一手黄泉酒,醉死梦生天下人”之称的老人在龙阳城施展过一道秘术,从九幽之地牵引出一泓漆黑的九幽黄泉水,水体漆黑如墨汁,渗透着凄神寒骨的冷意。外人可能不知道,当时从极深之地向外渗透出的黄泉水并不纯粹,纯粹的黄泉水应该是其形粘稠、其色土黄、其意蚀魂。

当初出自一剑裂天的少年曾在那座破落的老酒坊与黄酒泉有过一次不愉快的对话,提到过这一点,说一口黄泉,一分修为,这种买卖谁都占不到便宜吃不到亏,最后把自己的修为给酿干酿尽了。黄酒泉自从将那口井带出黄泉阁后,那口井中的黄泉就一直在快速的干涸,这也是黄酒泉一直跌境的原因。这口黄泉井无论带到哪里,都不会凋零的如此厉害,却唯独不能在龙阳城那个墨点小城!

邻靠大海之滨的龙阳城以名酒“一线喉”闻名,其地下水源定然不会是苦涩的海水,若是海水肯定是酿不出甘冽淳口的美酒的。

也就是说,在那个墨点大小的城中,定然存在着另外一道渗透整个城下的神秘水源。

这样就有些眉目了,同样是应运天地而生的两道奇异水源,两者相见,势必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姿态。

所以,闻名遐迩的名酒“一线喉”从龙阳城消失了,同样,黄酒泉所能操控的九幽黄泉水也不再纯粹,同时其修为也是倒退的厉害。

关于九幽黄泉水的独到之处,从当时冰元第一眼认出那泓水源的来历就能看出端倪,这泓水源为什么会让出自极北冰窟的冰元如此惊骇,就是因为冰元对此水十分了解,据古籍上记载,这泓水源极其霸道,素有一水出而天下寒的美誉。

即便是擅长与“寒冰”打交道的极北冰窟也是对这泓取自九幽之地的水流忌惮万分。

选址一事,是黄酒泉经过深入考究才敲定下来的。

这一日,夕阳西下,天边滚动着一大片烫金色彩,宛如大书画家管毫尖蘸着熠熠金漆用心描摹而成一般。

成片的烫金色彩绚丽斑斓,气势恢宏,是一片大气磅礴的景象。

刺眼的烫金色彩下,是一片瑰丽无比的烂漫红,这种烂漫色彩比小楼高阁中女子朱唇上的那抹胭脂色还要震撼人心。

天然涂抹而成的霞色少了一丝细致,却多了几分天然雕饰而成的大气,让人见之忘俗。

好看一片夕阳斜,日光烫金霞胜脂。

这时,古罗边境防线要塞的城墙下,由北往南刮起了一阵迷蒙风沙。

站在城墙下的少女眯了眯一双狭长的眼睛,水润的眼眸看向天际那片落日熔金的美好景象。

眼中有流波流转的少女,站在斜刺下来的金线中,使得她那袅娜的身姿看起来像是被撒了一层柔软的金粉一般耀眼,光线中,少女的每一寸肌肤都泛着让人心驰神往的圣洁光辉,宛如一位披沐金线的女子神祇。

少女似乎是与这片景象融为一体了,相得益彰的同时又风情万种。

迷蒙风沙轻轻吹拂,天地一笼黄,这个女子就这么如遗世独立般站在古旧厚实的城墙下,宛如一朵淡淡金莲,裙裾摆动间,缓缓盛开。

少女在风沙中没有佩戴勾花面纱,在北疆域,年轻女子出行一般都会携带一面勾花面纱,用来应对猝不及防的风沙扑面。

女子爱美,天经地义。

没有哪个女子愿意承受这种风沙割脸的磨蚀,大多女子喜欢红色,如细心涂抹在腮边的胭脂红、见到情郎后的面色如粉和一些老女人在自家男人交完公粮后的面色潮红,可北疆的女子唯独不喜欢被风沙刮割后的赤红和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一抹深红不过此刻站在城墙下的少女似乎并不在乎那些风沙在自己精致如脂玉的面庞上留下触摸的痕迹。

因此这个眉目如画的少女没有在粗砺风沙横肆的北疆域准备一面必备的勾花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