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一脚踹在小厮胸膛,这一脚踹的技巧极为讲究,先是脚尖抵住小厮的心口,力道不重却是极为尖锐,而后紧跟着便是脚跟落在脚尖下方,势大力沉,隐隐能听到一丝骨裂声!
这一脚可以说是技巧活了,不偏不倚,在寒铁长刀撞击在鬼头刀刀身上,鬼头刀挤压小厮肋骨时,这一脚突如其来的踢在了那个肋骨上,此时小厮的肋骨就算不断,也会出现宛如山地断层的骨裂!
小厮吃到这记刁钻的攻击后,身体又是倒飞而出,沿途上,一缕如同碳火般鲜艳的血痕一线拉长,宛如风中翻飞的红丝线!
坠落在地的小厮面皮皱成一团,以低矮的鼻梁为中心,宛如一朵盛开的线菊向外绽放。
小厮坠落之后,完全没有力气起身,身子呈弓形,蜷缩在溅射的尘土中,呕血不止,最要命的不是肋骨的断裂,而是源源不断的暗劲冲刷。
在李洛龙一脚踢在小厮胸膛上时,先是脚尖抵触胸膛,破去残破鳞甲的防御,接着又是脚跟重踹,将那股暗劲顺着踢入小厮甲衣内,脚尖抵胸极为讲究,就像是用手掀开鳞片,而后那一脚跟重踹上的力道像是一根绣针顺着鳞开处扎了进入,再加上鬼头刀撞击张开的鳞甲,又是一股突如其来的暗劲被送进甲衣之下,两股几乎在同一时间却截然不同的暗劲一钻入小厮体内,便如相迎大潮撞击一般,在小厮体内立刻泛滥了起来,激起无数暗劲的“水花”。而此时的甲衣就像一个盖上盖子的陶罐,暗劲触碰到鳞甲便会汹涌弹起,直直奔向小厮的五脏六腑,血脉筋皮。
此时小厮全身突然泛起了血沫,血沫从甲衣缝隙中突突的往外冒,形似一大片地气形成的水泡从水底深处浮掠而上!
李洛龙将手中寒铁长刀往腰间一插,长刀像是一点一点的被黑暗吞没了,消弭于无形。
李洛龙将寒铁长刀收入腰间锦绣小囊后,向着小厮冲奔而去,打算趁着灌入小厮体内的暗劲还在兴风作浪,一举捶杀了他。
李洛龙之所以收回长刀是因为刀刃砍击在青蛟鳞甲上作用不大,远远没有拳头来的剧烈,还有就是甲衣上已经裂纹密布,若是再操刀砍杀,极有可能会将青蛟鳞甲砍碎,这件甲衣虽然残破,但还有修缮的余地,李洛龙不想失去这件甲衣。
少年行进路上,有一抹刺眼的金光,宛如一柄金色长剑贯穿而去。这抹金光是李洛龙将金缠错碑手施展到了极致的遗影,金缠错碑手是一道极为霸道的武力,运转到极致时,摧碑断骨如折朽木,所以它最显著的特点便是可以催发出无以轮比的力量。
就在一线金光即将要抵达之时,那抹刺眼金线后,响起了一阵呜咽的破风声,声音极为低沉,如野兽咆哮。而后便是一枚火红光影浮现,光影速度极快,扯出一抹火红虚影,令人分不清这些虚影是一枚暗器还是一线成串的暗器!
呜咽破风声是因为这枚暗器不是撕裂气流、而是直接刺破气流产生的,由此可见这枚暗器的速度之快若九天奔雷!
因为高速摩擦,原本漆黑的暗器已经火红,暗器上的高温像是从火山口喷薄出来的火焰。这线火红色,再过几个呼吸间就要超越那抹金光,以后发先至的野蛮姿态刺入李洛龙后背!
李洛龙听到了身后呜咽的声音,此时停下无异于自寻死路,全身元力蓦然呼啸,奔流而出,顺着精致土甲向外冒出,而后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他要保证在自己落拳前不会被这道呜咽破风声击中!
就在这一刻,飞奔的金线身后,土地突然龟裂,裂纹密麻如万千张蛛网叠铺在一起,直到看不出任何一丝蛛线。碎裂的裂纹一瞬间便是全部消失不见,那些土层几乎是在一瞬间变成了尘埃,尘埃蓦然腾起,凌空凝聚成一片尘埃幕布,尘埃幕布不停的压缩,大片的空气宛如炸开了一般向外逃逸,不多时一堵厚重如城墙的土壁屹立而出。
那枚滚烫的暗器因为高温已经出现了融化的迹象,在沉重如盾的土壁出现之后,暗器似发了疯的野牛一般撞击土盾,刚凝聚而成的土盾瞬间就被撕裂,溅起宛如滂沱雨幕般的尘埃。暗器在穿透土盾中,高速减缓了下来,因为与土盾剧烈摩擦的缘故,在尚未穿出土盾时便已化为了炭红的铁水。
小女孩儿与那老掌柜几乎同时而动,向着战场奔掠而去。
李洛龙畅通无阻的来到身体蜷弓在地面上的小厮,就在他准备暴捶时,他看到了躺在地面上、嘴角扭曲的小厮一把拍向自己的嘴,一枚漆黑的丹丸直接被小厮拍入腹中。
下一刻,小厮身上似有黑炎腾烧,袅袅婷婷向外散发,妖娆而又致命!
小厮抬起那张黑色纹路密布的扭曲脸庞,那双纯粹漆黑的眼瞳像是刚刚爬出地狱的残暴鬼物,泛着猩红嗜血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