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冀丁家,属七剑谷势力,第一轮轮空,未见出手。”营房内灯火如矩。楚江欺身而上,待得稍近些,一缕魂丝化作青烟。
禁制!楚江绕行一圈,通明的营帐内不见人影声响,应是被法阵全然隔断了。
一炷香时间,楚江探完各家营地,不由叹息,宗门大族皆是战时状态,守卫森严,法阵环伺。余者也多巧设机关陷阱,族人守夜,甲不离身,兵不离手。千般防护下,想探些机要怕是无从下手。正踌躇间,远处林地似有一道青光闪过。
咦~夜深人静,神游夜行,不像什么正经人,怕是有什么龌龊的勾当。
“这么晚了,唤我何事?”
“明日对战序列,还未与我。”
“今时不同往日,天狮王已经警告,师父那边不好不给面子。”
“哼!少与我卖乖。雷霄宗远在鲁国,不涉晋国之事。”高瘦光影似有所悟,“莫不是......懂了。还真晦气!”
“道友怕是误解了。非是对上大宗,只是为公平起见,对战需待明日抽取。”矮个光影打出一个手印,魂丝萦绕,构成一圈法阵图案,“不过还是有些操作空间的。这是上表,我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好!”聊胜于无,高瘦光影也不再勉强。
“上表十六家,那便排除十五家对手。将自己不愿过早对上的强大势力聚在一起。只是,赵氏三家竟无一队在列,也就是不管如何,明日之战,必然面对最强的十六大家族。”楚江不由思讨,这楚氏有多不被待见,各宗门如此默契的要将其赶下台去。
“还有一事,赵氏那方有个修士,脸如锅底,形如巨兽,名孙四海,有人出高价将其抹杀。若是你们遇上,可夺个彩头。”
“什么修为?”
“小......什么人!”
“把算盘打到我头上了。通天门?青剑门?潜渊阁?紫侯殿?南岭左家?还是御林府?”楚江神魂归位,自己从不主动招惹是非,不曾想出门不过半年,细数下来接连结仇数大门派,还真是祸从天降。也就肥鼓的腰包能带来一丝安慰。待有机会,必燃一支天运香来转转运势。
“天运香?想什么吃呢?没有这天灾人祸,万般悲喜,如何有机会从尸山血海中爬出。修行一途,福祸相倚,向死而生,便是因果命数。”
“因果命数?”楚江一激灵,方才是失神了吗?放眼望去,众人皆以睡去,刀剑不离身,应是浅休而已。唯刘子墨,四仰八叉,睡得深沉,无敌者无虑,好是快活。
取出一段灵蛟脊骨,四杆阵旗立于四角,楚江眉目闭合,打出一道手印,空气似有一些扭曲。
莫东九侧过身去,心里嘀咕,真是安生不得片刻。
......
“午时已至,第一战,宣城齐家。”
齐桓神情肃穆,向左右微一点头......
“请抽取对手!”
......
看台之上,莫东九侧向楚江,心中多了些许震撼:“昨夜神游凶险万分,孙道友艺高人胆大,莫某佩服。”
“昨夜我在帐中修养,未曾出营。莫道友所言何事?”
“好!那道友再好好修养一日。”莫东九摸着三寸长须,这孙四海外形粗狂,生性彪悍,睚眦必报,心思却又细腻,与其形象格格不入,倒是个奇人,让人捉摸不透。既不想说事,那便细细观战吧。
“昨日那员击伤贾道友的修士可有查清?”楚江昨日探查过老贾伤势,护体灵气一击而溃,俩剑士无缝插入,配合甚是默契。只是如何做到的,细思良久而不得果,便寻思着莫东九这边可有信息。
“也是奇怪,济州王家败北,未见此人随王家离开,也未见此人再出现。”莫东九摇了摇头,“此前也未有人见过此人,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莫非是师从大贤的隐士。”
“也就是说,君望山还藏着一个几乎无敌于小灵境的修士。”
“这......”莫东九细思之下,额头似有隐汗,“我再去细查。”
“齐家胜!下一战,落霞山柳家......”
“战赵家赵宏!”
“落霞山身后是澜沧阁,由其内门长老朱鸣一带队,来了三名弟子,就不知是哪两个上场了。”莫东九看向台下,对赵宏取胜,并不抱太大希望。
“赵兄,别来无恙!”
“柳兄,当年一别,已是十年不见了。”
“哈哈哈……当年我们争内门弟子名额,如今争这晋王之位,往日种种如在眼前。”
“柳兄,大丈夫有话直说!”
“好!今日之战,可敢与我对决,一分雌雄?”
单挑?柳宗仁,你有何仪仗能稳胜于我?若是拒之,五五对战,也无必胜把握,还输了气势,落了下乘,众目睽睽,何以立足?好个阳谋之计!
“好!一人一剑,一战定乾坤!”
“君等先行退下!”
“诸位,今日赵某独断乾坤!”
“柳家柳宗仁对战赵家赵宏,一战定胜负!”
“什么?还能这么玩?”
“人家若是愿意,抓阄也行啊!”
“这柳宗仁赌性真大。”
“柳家是要再隐藏一下实力,如此大王子倒多了几分胜算。”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