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双手持剑,有如镇守边关之时,领兵冲锋,重剑直劈柳宗仁脖颈。
“你用剑,还是那般刚猛有余,灵动不足!”
柳宗仁侧身躲开重剑,又连退三步,险险避开剑锋,嘴角一咧:“天下武技,唯快不破!”抽刀斜劈而下,刀刃擦着赵宏铠甲,划出一道绚丽火花。迎着重剑,顺势一个弯腰,刃口折断数根发须,曲体前行,一击回头望月,刀尖刺在赵宏胸前,入有半寸。
“单论用剑,不如你也!”
赵宏一剑劈开钢刀,欺身向前。柳宗仁立足未稳,想要拉开距离非是一瞬可以。刀剑相抵,赵宏气贯丹田,全力压下,逼得柳某连连后退。
岂能如你愿,柳宗仁脚下疾行数步,待得拉开些许身位,右脚猛一点底,前冲之下与赵宏又是一撞,刀剑爆出一簇火花。
“重甲战轻甲,在这尺寸之地,同境之下,柳兄,你可伤得了我?”重甲配重剑,短兵相接,自古几无战败的可能。赵宏身经百战,自有这份自信。
“在北疆戍边数十年,你可曾学些仙家手段?读些典籍史学!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浅薄!”柳宗仁一刀荡开赵宏,退开数步,屏气凝神,刀影流转,蓄势而发。
“这柳家子弟用刀有几分入门,朱道友,这些时日费心了。”
主座之上,陆子健似有几分技痒,不禁调侃起来。
“陆剑仙面前安敢提刀剑之术,只是此子颇有几分天赋,一点就通,不免起了几分惜才之心,点拨了几下。”
“点拨?澜沧阁的不传刀法,当真惜才。”
“记名弟子而已,陆道友莫不是要插手我门收徒之事?”
“无这闲心!”
“赵宏落得下风了。”
楚江定睛看去,柳宗仁一席束身白袍,步伐飘忽不定却又极富美感,战刀流光闪动,必是附加了灵力,开启了增幅。挥斩之间,行云流水。赵宏持剑挡之,每每慢上半拍,火星四溅,重甲破裂,十招之下,防御符文湮灭,抽刀之处,道道血柱喷洒而出。
“你败了!兄弟一场,留你几分脸面。”
哗啦一声,赵宏重甲从左肩下拉至腰间被一刀劈开,几成两半。内甲处渗出大片殷红血迹。剧痛侵入脑门,赵宏嘴角鲜血滴落,呼吸显得越发沉重。
“到此为止了。”柳宗仁双手持刀,诡步而上,刀刃向上,刀背拍向赵宏胸口,势大力沉。
“生死相搏,岂容侥幸,心善者必死于非命,练刀不练心,徒费功夫。你这师傅,不觉有愧?”
“呼~~~”一股冷意袭来,赵宏手按族徽,沉静如同一头睡狮,猛然一扯重甲,迎上刀背。
轰然一声,重甲如碎纸般炸裂开来。甲片划过脸颊,鲜血飙飞,一个错身,双手握剑,赵宏似换个个人,神态专注,符文闪耀,踏地有声,刃口旋动直向柳宗仁后背。
柳宗仁骇然,失了身位,空门大开,来不及转身御敌,一股巨力袭来,口中一阵腥甜,落地翻滚数圈才卸下了力。
“不曾有仙术可学,倒是多了几分男儿血性,你可受得!”赵宏单剑驻地,身上鲜血淋漓,灵力枯竭,已是强弩之末。
“受教了!”柳宗仁伸出两指,一枚族徽银光闪耀,抛飞而去。
“柳家柳宗仁胜!”
“武夫掌国,何其悲也;仁者理政,万世太平。”朱鸣一看向陆子健,眼神坚毅,“灵剑诛邪,邪剑屠灵。不知陆道友剑锋何指?”
“呵!你不去大浮屠寺当住持,当真屈才了!”
“谬赞!谬赞!”
......
“下一战,南岭左家......”
“南岭左家?”
“战赵家赵凤!”
“怕是一场恶战了。”莫东九轻叹一声,“乌霞山少主袁彪是小灵境强者,身边陆邱赫,朱百笑,齐雨微,乃至宋奇秀都不弱,奈何三公主不过身甲,实力上拖累太多。”
“晋国三公主,倒是个好签。”
“还是个貌美少妇。”
......
看台上,左家一行对抽上秦凤一队甚是满意,言语间颇多贬损。
“这不是南岭六君子吗?怎的,还对美女有兴致,你能行吗?”
“哈哈哈......”
“你们!”
“孔道友,稍安,那是洪州陈家,与赵家世代交好,其家主曾有意三公主。”
“舔狗!”
“你找死!”
叫骂声四起,楚江耳尖,循声看了过去。
“三点钟方位。”
“嗯?孙黑子!”一股庞大怨念冲天而起,孔离诸人不再理会陈家人,皆是怒目瞪向楚江,“有生之年,定让他不得好死!”
数目相望,楚江扶了下毡帽,别过头去,场上已是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