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刘进为开解长水校尉的伤心过往而绞尽脑汁之时,刘屈?这边的调兵遣将工作倒是开展的有条不紊。
建章宫。
原本用于给皇帝提供休息娱乐场所的宫殿此刻却显得分外肃杀。宫殿内外,曾经遍布着娇笑的宫娥,他们的貌美如花曾经惊艳了整个长安。
现在这里却遍布着披甲的战士,神色紧张地握着手中的武器。
一辆富丽堂皇的轺车缓缓驶来,在双凤阙前停下。
从马车里走出一个壮汉,他腆着肚子直直地往前走,却被门前的将士毫不留情地伸出武器拦住。
“丞相有令,意欲直闯军营,而不出示身份者,杀无赦!”
那壮汉停下了脚步。
片刻之后冷笑一声,“刘屈氂出息了啊,手里头有兵权就这么抖,难道忘了前两天他躲在我家里瑟瑟发抖的模样了么?”
“没有我,他焉得入此门?”
“还不快去速速禀报,就说贰师将军李广利来访,让他速速迎接!”
将士绷着脸不说话。
“还有你们俩,是哪里的兵?”
年纪稍小的那个明显老实一点,“报告将军,我们是右扶风渭城县的。”
“原来是渭城县的兵”,李广利仰起脸,明显流露出怀念的神色,“我记得,天汉四年的时候,我带兵出击匈奴,其中就有渭城的兵。”
“你们俩当时在里面吗?”
年长的那个脸绷得更紧了,“禀将军,我俩都是今年才成为‘正卒’的,所以不曾知晓。”
李广利喟然长叹,“可惜啊可惜,那场战事,渭城兵作战挺勇猛的。你们这场战事打完,回去好好问问你们的亲戚,多了解了解当年他们是如何在我麾下英勇作战的。”
刘屈氂派来迎接李广利的人已经到了门口,赫然是之前一路疾行三百余里到甘泉宫报信的丞相长史!
李广利见到他,也是一声冷笑,“你对刘屈氂倒是忠心,他一现身,你跑的比谁都快。”
丞相长史不答,只是躬身请李广利入营和刘屈氂一叙。
李广利大步往营中走,还不忘扭头对营门口那两个小兵嘱咐一句,“接下来的战事,你们要多像你们的先辈学习啊!”
李广利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年轻一点的士兵疑惑地问,“王二哥,我记得你天汉四年不是出征了么?贸然欺骗将军会受到惩罚的吧?”
年长的那位目不斜视,“担忧什么?你以为他是大将军,能够记住手下每个兵的名字?”
“还有脸说在他麾下作战勇猛,我呸!”
“收受部落的贿赂,连最简单的诈降都识别不出来,差点就被匈奴给包了饺子!要不是我们奋勇作战杀出一条血路,他还有脸回来做他的贰师将军!”
“你还记得隔壁木工活做的特别好的杜大叔吧?就是那一场没得。”
“你哥要不是我奋力替他扛了那一下子,估计你嫂子就要成寡妇了。”
年纪小的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我哥每次喝醉了都要骂的那个畜生!”随后不无担忧地,“我哥嘴里这家伙一无是处,要是他来指挥我们……”
年长的继续目不斜视,嘴里却是轻声,“到时候要是发现指挥咱们的真是这个废物,那就机灵点,打起来就跑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