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听到卫侯的话,方玄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时徐豪和贾从明也站起了身来,简单跟傅夫子和卫侯拱手示意后,三人组又一齐往外走去。
看着大聪明还是沉默不语,跨过学塾大门时,方玄治和徐豪同时从两边搂住了他的肩膀,却默契的都没有开口说什么话。
此时眼见三人走远了些,卫侯才面无表情开口道:“你猜得没错,方家果然也有鬼”。
傅夫子负着手,眼睛仍看着三个少年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冷肃道:
“要是没鬼,那才有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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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徐喜宅邸中。
此刻面对着族老们的诘问,坐在正中主座上的徐喜神色严肃,只一手放在一旁桌子上把着茶盖,状若无言。
分列两旁座位上的,都是目前徐氏各分支的当家人,不比王贾等人丁兴旺的大族动辄有十几位族老,这徐氏的族老也就一手之数,今晚已经全部聚在了徐喜此处宅邸中。
说来惹人深思,这徐氏设立族长之位由来已久,但却又是镇上唯一没有开设祠堂的氏族,因此一般议事,都选在了族长的宅邸中。
见徐喜久久无言,座下一人沉不住,开口又搬出了祖训来:
“喜兄!这遇乱取利,遇斗远避八个字,是徐家先辈早有言断的,李忠在任的这些年,咱们既没有真正帮他做什么事,也没有借他的势,怎么在这紧要关口,你反倒去趟这趟浑水了?”
听到这责怨之语,徐喜也没有言语,仍是一手把着茶盖,眼睛直视着前方厅外。
见他还是没有回应,另一族老不满重重哼了一声道:
“我们岂不知你与那方图立私交甚好,你这般行事护住他,全了朋友之义,来日那李忠将矛头对向我徐氏,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族长怎么跟列祖列宗和族亲们交待!”
听到这话,方才搬出祖训来的族老也有些气急,将手上的茶杯重重往旁桌上一放,接着开口围攻徐喜道:
“先前你就主意咱们暗里使劲让贾政义坐上贾氏的族长之位,可是那群人哪个是好惹的,到头来他是坐上去了,可怜现在他人呢?早成了那泉下亡魂!”
他话里既然提起了贾政义,纵是徐喜涵养功夫极高,此刻也咬住了牙,狠狠瞪了他一眼。
此时有一阵乱风涌入了厅堂来,凉意席卷了在座每个人的心头。但那族老对着徐喜的眼神却不退让,一样凶瞪着眼睛,站起了身来,伸出手指着主座上的徐喜,冷肃道:
“不能再这么让你带着徐氏走向险境,我看你这族长,决然是继续当不得了”。
徐喜闻言轻叹了一口气,仍盯着出声之人,眼中却露出了疲乏之意来,他继而环视了一下在场的其余族老,有些怅然问道:
“在座的诸位,也都是这个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