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政白面庞上的喜悦遮掩十分困难,他高兴的站起来同他们打了声招呼,一旁的男人没有行动,只是将幽黑瞳孔散发出来的深沉视线投射在他们身上。
“蒋老师,你怎么在这儿?朋友请你吃饭?”贺衡恩问。
“不是朋友……”蒋政白有短暂的慌乱和恐惧爬上脸颊,磕巴了两下,又说,“是,是朋友,这位是戏班的客人,很喜欢京剧,会经常来听我唱戏。”
程筝和贺衡恩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原本就打算找你呢。”贺衡恩说,“想和你聊聊你工作上的事儿,你吃完了吧?吃完了咱们就一起吧,正好赶上今晚有时间。”
蒋政白马上去看那个男人的表情,男人意气自如,双眸冷冽威严,叫人分辨不出喜乐。蒋政白把视线转到贺衡恩的脸上,几经犹豫,先斩后奏地向男人告别,和三人来到包间。
男人似乎有些地位,是戏班子的常客,那个戏班本就面向富家权贵,因此蒋政白看见他也毫不意外,男人身上的气质太明显,不如贺衡恩和陈一亲和,过于生人勿近,蒋政白是不想主动接近这类人的。
奈何,这类人会主动接近他。
男人对京剧的爱好不是假装,他对戏曲确实很有研究,和蒋政白的话题百分之八十都围绕于此,言谈还是举止,蒋政白找不出一个可以回避他的问题,即使不想,也只能是和他越走越近。
他是恐慌的。
害怕男人葫芦里卖的不是好药,可惜这么多天下来,男人没有表现任何,逾越之举更是没有,蒋政白放了些心,但该提起的心,还在提着。
贺衡恩催促几人赶快坐下,等服务生退出房间,他与蒋政白交流此事,询问他和那个男人的具体情况,蒋政白双眼中的眸光闪烁片刻,只说,他们的关系确实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贺衡恩听后也知不便再过多研究,蒋政白和他们不同,性格敏感而脆弱,这样的人,最需要别人的细心呵护。
他们嘱托蒋政白,日后那个男人但凡有一分不规矩,他都必须及时联系他们,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一旦有事发生,或许就真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吃过饭,陈一把电话打到班主那里问责,并告诫他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否则他会搜集证据递交到相关部门。
班主覥起脸陪笑,在那头做着保证,转脸便被陈一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