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过姚秘书长,霍砚深又匆匆赶往会场。
下午,保镖前来汇报消息。
他们将海城以及周边火葬场全都找了个遍,未发现明徽身影,连同姓的人都没有。
男人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挥挥手屏退众人。
明徽还没死,她还活着——
不得不说,明徽选择此时离开无疑是最正确决定,一方面选定海城,超出他势力范围,一方面让经济论坛事宜绊住他脚步。
等到半个月后,论坛落幕,就算他再想找,大概也得掘地三尺了。
可笑!
男人站起身,悠闲踱步,晶莹灯光折射在他面庞,突显几分阴翳。
竟然以为假死就能逃脱他手心,真是太天真。
他心中已有把握。
明徽逃跑决计不是一人能策划,背后必定有人推波助澜。
而她久处宅院,以往那些老师同学朋友几乎都断了联系,根本不可能成为她助力之一,而唯一有可能的,必然是那个总能偶然遇见,总也甩不干净的男人。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
面前高楼大厦林立,像一座牢笼,禁锢他蠢蠢欲动的心脏。
二十六年。
明徽怎忍得抛弃他,抛弃这二十六年的感情?
为什么这么急躁,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明徽,现在我有能力给你爱了,你为什么不愿意等等。
……
明徽醒来的时候,只觉身体没一处不是酸痛的,像是被卡车碾过又重新组装成一具新的身体。
她动动嘴唇,抬眼望向窗外。
夕阳渐落,挂在远山,熏出一片火烧云美景。
明徽收回目光,打量房间。
这大概是间单人病房,仅有她一个病床,空气中还弥漫着消毒水味道。
她身上贴着管子,连接各项机器,叮咚作响。
她记得自己最后的记忆是鼻尖溢满的汽油味还是忽然窜出来的火光,那现在是……
对了,那个小司机怎么样了?是他救了她的命?
还是……
还是她仍旧没逃出霍砚深手心,又被捉回来了!
心头惧意升起,明徽悚然环顾四周,生怕下一秒霍砚深便从哪里跳出来。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
明徽警惕望向房门。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圆圆脸女孩见她醒过来,先是呆愣,紧接着撂下水杯,奔走呼告,“醒了醒了,明小姐醒了!”
明徽微微蹙眉,心中依旧警惕,虎视眈眈望着一切。
不久后,走廊脚步声渐乱。
薛泯急忙冲进门内,见明徽安然无恙,声音几近颤抖。
“阿徽,你醒了!”
“薛泯哥,是你。”
明徽这才放下心头惧意,难以置信望向他,“我,我这是逃出来了?”
“是,阿徽,你逃出来了!你得到自由了!”
明徽脑中紧绷的弦倏然松懈下来,胸腔鼓胀起一股暖意,顺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
她出来了,她自由了!
耳边机器滴答声变作欢呼喝彩,祝贺她逃离魔窟。
巨大惊喜笼罩全身,明徽痴痴笑着,眼泪随笑容流下。
“我出来了,我真的出来了……”
床前,薛泯面带欣慰,静静看着她。
“对了,薛泯哥,孩子呢?我的孩子怎么样?”
明徽期盼望着他,她记得昏倒之前小腹坠胀刺痛,想去买保胎药的。
薛泯脸上表情收敛,默不作声低下头。
明徽目光又落在圆圆脸身上,“我……”
她心头惧意陡然重新升起,脸上笑容凝固半晌化作哀戚。
“薛泯哥,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