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把事情颠倒着说,也并不担心有人为江篱作证。
因为登记大型船只那处只有她跟江篱,随从的话又做不得数,此刻江篱百口莫辩。
江篱:“……”
又是熟悉的老配方了。
假装迫于她的威压,不得不做着昧着良心的事。
很好啊!
孙妙再一次要置她于死地,她不回点谢礼都对不起她!
不过此时那人还未来,她的‘证据’也没到,还是先拖延时间吧。
江篱突然跪地,拱手道:“启禀大人,孙主事所言不实,下官才是在登记第六船时离开用膳的。”
“荒谬,世女怎得睁着眼睛说……说……不睁眼睛的话?”
孙妙故作惊诧,又开始结结巴巴,把唯唯诺诺做到极致。
不仅如此,她还作势想下跪。
几次下去不成,府尹一摆手,又被衙役扶了回去。
江篱撇嘴,言简意赅,“你才说瞎话呢!”
孙妙双目通红,像受了天大憋屈一般,“大人,下官冤枉啊!”
江篱也不甘示弱,跪式前行一步,“大人,下官也冤枉!”
眼瞧世女跪得笔直,府尹用力按压额头。
她今年到底是犯了什么冲?
这叫她如何断案?
苦主是正二品工部尚书之女,犯人是一品大将军之女,另一位虽官职倒是不大,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呐!
嘿呦喂,她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事!
江篱眼瞧府尹抓着额头,抓完额头又抓手,后又像全身生了虱子似的,抓个不停。
“……”
就无语……
不过府尹迟迟不断案也好,她的人也有充足时间找证据。
一旁吴薇按捺不住,声色俱厉,“大人,您为京都的百姓官,竟如此懈怠职务吗?”
“当日吴家米行小奴去了码头,大人唤来问谁人给他登记船只的,不就知晓谁说谎了?”
拖延失败,府尹如同被抽了一鞭子,立即收回在身上‘作乱’的手。
点头如啄米,“没……没错,来人,把人带来。”
一盏茶过后,米行小奴带到。
府尹难得威严,“你昨日可去了码头?”
小奴跪地,“回大人,昨日是小人前往码头取粮。”
府尹颔首,又问,“可有登记?”
“登记了,但没有登记全部,户部官员说后面四船晚些再让我取货,让我带之前的六船先走。”
“你可记得在场哪位给你登记的?”
闻声,小奴抬眸。
在江篱和孙妙身上各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江篱身上,“是……世女。”
府尹倒吸一口凉气,“你确定?”
小奴郑重点头,“小人确定!”
这下府尹如同吃了屎一般难受。
她不相信世女是那种在乎撒仨瓜俩枣的人。
且不说将军府本就有铺子,而那位安郎君更是手握京都一半商铺。
如此家世,怎可能在乎那几船小鼻嘎?
但又不排除世女为解气才做此事,万一……她跟吴少郡有什么过节呢?
以江世女为人,如果有人惹了她,别说扣下四船了,扣下十船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下事情更不好办了。
唉……
这个死职到底谁爱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