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娇贵,很容易生病,再加上近来城中瘟病肆虐,为了避免军马感染瘟病,武官、镖局等势力,通常都会在马棚里栓一只母猴。
和尚道士们常常传播迷信思想,说什么母猴的尿能辟邪,将母猴拴住马棚里,以此消灾驱邪,祛避马瘟。
故而称之,避马瘟。
进山猎杀猴类妖物的武师,常常以此大声嘲讽、引诱猴妖出来,屡试不爽....在猴妖们看来,骂它们避马瘟,就像是骂一个壮汉学娘们撒尿一般,是奇耻大辱。
一路走来,许仙左右打量着季府的环境。
又是演武场又是马厩的,不愧是兵马都监,连府邸的配置都如此硬核粗犷。
来到大堂之外,马上就有下人迎上来。
季叔长对许仙道:“许大夫还请先在大堂稍作等候,我这就去知会小妹一声,马上回来。”
“可以。”许仙应道。
旋即便在下人的带领下迈入大厅。
一进门,就看见此刻里面正坐着两个医者打扮的老头,老的那个满脸老人斑,看上去已经超过八十岁,另一个也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两人正气定神闲的品茶攀谈,相互吹捧。
听到脚步声后,齐齐看了过来。
…
…
季叔长急匆匆走出小院。
从大门口出去,还没走出多远,迎面就撞见了两个哥哥。
“呦,老三这是急着上哪去,不是早上还说要给小妹请大夫?看这模样,想必是没请到吧,真是可惜。”
说话尖酸的是季家老二,季仲长。
季叔长显然是早已习惯了二哥的嘲讽,低声道:“不是的,我,我已经请到了,就在大堂,我现在去知会一声小妹。”
季老大看着季叔长,撇了撇嘴,“不是大哥说你,小妹平日对你最是亲近,你再着急也不能随便叫些不三不四的庸医来糊弄小妹吧....”
季叔长不理会他们,只埋着头,从两位兄长身边走过,耳边讥讽声渐小。
望着老三的背影,老大有些拿不准的迟疑道:
“老三不会真的请到什么正经大夫了吧?”
“嘿嘿,你放心吧,他那点底细咱俩还不清楚吗!”老二季仲长笑道:“我估摸着,他也就请个附近的赤脚郎中什么的,说不好还是个江湖骗子,就算他能找来大夫,难道医术还能比咱俩请来的医师更厉害吗?”
说着,就连他自己都不禁笑出了声。
老大点头道:“那倒也是,我可是托了许多关系才请来刘老,一般人花钱都不一定请得动!对了老二,我清早看见你去了周府,你请的那位,该不会是周老吧?”
“哼。”老二冷哼一声,“周老算什么,我请的是周老他爹,周老太爷!”
“什么!”
老大吃了一惊。
眼下城中的医官都不敢给小妹治病,他请来的刘老已经算是丁秩医官之下的第一梯队了,医术甚是了得,在坊间颇有美名。
但和周老太爷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周老太爷年轻时可是真正的丁秩医官!
不论是见识、阅历、经验都远比刘老更丰富,能请来周老太爷,压下老三完全是手拿把攥的事!
“刚才下人来报,说刘老和周老太爷已经到了,此刻就在里面,我们赶快进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是极是极。”
说着,两人就雄赳赳,气昂昂,迈着豪横的步伐向里面走去。
季仲长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一想到待会就能在小妹和父亲面前出尽风头,他的脸上就忍不住泛起了笑容。
满怀期待的大踏步跨过门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