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
丫鬟红着脸,第七次给许仙的茶盏里添上好茶叶。
许仙端坐在椅子上,呷了口香茶,客气道:“多谢姑娘。”
等丫鬟一步三回头的走开,许仙的双手拢在袖子里,静静坐在大堂,百无聊赖的等待着。
中医有五劳七伤之说。
所谓五劳,指的是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坐伤肉,久立伤骨,久行伤筋,此谓外五劳。
另外,医圣张仲景所著《金匮要略》中还区分了内五劳,也就是五脏劳损,即心劳、肝劳、脾劳、肺劳和肾劳。
年长的那位老人家,俯身甘为孺子牛,昼夜耕耘不止,便是对应了五劳之肾劳。
七伤则指的是中医的七情,即喜怒忧思悲恐惊。
《诸病源候论》中指出,忧愁思虑伤心、大怒气逆伤肝,另一位老人家因为儿子之事发怒,正好对应了七伤中的肝伤。
人体之道,辩证之理,很多东西都是有迹可循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许仙喝完第八杯茶后,门口终于走进来几道身影。
最当先的是文弱书生模样的季叔长,旁边牵着一个小姑娘,身后还跟着两个垂头丧气的男子。
“许大夫久等了,实在抱歉。”季叔长道。
“无妨。”
许仙目光望向那名瘦小姑娘,眯了眯眼。
这姑娘灰头土脸,印堂发黑,面色暗沉,头发炸毛三七分,很像前世那些熬夜追剧生活不自律还贼抽象的死宅女。
脸上贴满了胃病低血糖贫血平胸等标签。
嗯,看着还挺严重,恐怕再拖半个月她就要一命呜呼了。
趁许仙观察的功夫,季空空也在偷偷观察许仙,小脸蛋红彤彤的。
这人。
好。
英俊啊。
“自从一旬前小妹突然病重后,大部分的时间就待在家里,很少外出。”老三季叔长苦笑道:“小妹的身子实在太弱,医师说再拖下去,恐怕会有性命之危,还请许大夫出手相救。”
“季公子请放心,我必当竭尽全力。”
这时,季叔长身后,与他面相极为相似的男子小声说道:
“小妹,我们也给你请了名医,只不过碰巧家里刚好有事。”
“是啊,太不凑巧了。”另一人也点头道。
“哼,那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季空空一转头,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冷白色,气鼓鼓道:“医术连我都不如,根本看不出人家的病害在哪!”
说罢转过头,脆弱又无助的望向许仙,脸蛋瞬间恢复成石榴红。
“您一定要救救人家,人家最近一直虚弱无力,心也嘭嘭跳的厉害。”
“你就放心吧,许大夫很厉害的,一定能治好你的病。”季叔长安慰道。
季空空又将头转向三哥,面颊变为常色,轻轻点头:“嗯!”
许仙颔首,一本正经道:“还请季小姐将手腕伸出,容在下诊脉。”
闻言,季空空红着脸,乖乖伸出一只素白的手腕,任他拿捏。
许仙将三指搭在尺寸关三焦之上,凝神片刻。
眉头稍稍皱起,又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容,目光有些惊讶。
她。
好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