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傅弦歌的心思就越乱,因为傅远山甚至她那身份不明的母亲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她竟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将自己当成一个小生后辈,却没想到傅弦佩与她是同辈中人也是入宫为妃的,这样的错误傅弦歌决不能原谅。
她是执掌一方财富的千川公子,将她放在这深宫之中无异于断翅之痛,傅弦歌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
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却不料动作太大牵动了背后的伤口,傅弦歌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清思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扶她,傅弦歌的神色却冷的不行,她一咬牙,心中已经冒出了无数个念头:“你去探听一番,这宫中关于我的消息究竟是如何传的,记住,要一条信息都不能漏过。”
虽然清思与她之间的事情并未完全解决,可她毕竟是傅弦歌在宫中唯一能信得过的人,更何况傅弦歌向来信奉用人不疑,这宫中许多事情处理起来都多有不便,她便干脆放任自流,倒要看看这清思的内里究竟是否与她所表现出来一般。
就在清思好不容易从她这样异常的表现中回过神来,正欲领命而去的时候,傅弦歌却又突然开口叫住了她:“你要记住,这宫中之事与我们没有关系,只要我们离开之时那郑修容是完好无损的,那接下来她遭遇了何事般与你我无关。”
“……是。”
清思停住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身便跑了,留下一个傅弦歌皱着眉头独自坐在房中。
与此同时,扶秋殿中,萧挽风人五人六地坐在正厅里,一群宫女太监围着这位坐没坐样地世子爷被指使得团团转——半个月前见识过萧世子的一番无理取闹后,扶秋殿上下无不对这位世子爷毕恭毕敬。
巫马胤昔懵懂地坐在萧挽风旁边,一双腿都够不着地面,于是只能勉强将身子趴在桌子上,看着威风凛凛的萧世子将这些欺主的恶奴收拾得妥妥帖帖,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了崇拜,他还从未见过这样威风的人——就连他几位皇兄都从不这样对人颐指气使。
想必萧世子若是知道巫马胤昔心中是如此“崇拜”自己的,想必是不大会高兴。
说到萧世子为何会如此光明正大地在扶秋殿作威作福,这还是要回到半个月前,虽说是推脱了千川阁那事,皇帝却暗中将他找来命他查明是何人欲暗杀巫马胤昔,这样的重任原本并不应该落在他这无所事事的世子爷身上,奈何那夜一事需要保密,仅剩的几个知情人一个是病秧子,一个小傻子,再除去为了宫宴刺杀一事忙前忙后的傅钧,就只剩下了他这个闲人……
于是萧世子隔三差五便往扶秋殿中跑,作威作福地收拾这些宫女太监以平息心中的怨气,直到现在才真正听到自己最关心的消息。
“你没说认识她?”
萧挽风对扶秋殿中的茶叶十分不满,指使正厅中唯一一个因为看的比较顺眼而留下来的太监去内务府拿今年的新茶,随后才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有,我都是世子哥哥教我的话说的。”巫马胤昔邀功一样看着萧挽风,多接触了几次后,巫马胤昔便一点也不怕他了,也不知是因为傅弦歌说的话还是小孩子对人的善恶有天生的直觉,除了萧挽风动手时,巫马胤昔在他面前丝毫不紧张。更何况萧挽风每次来后扶秋殿都过挺长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只是萧世子虽然名声差,实际上动手伤人却并不多,除去整日一副不耐烦的嘴脸外,主要都是初入金陵时抽李琰那一鞭子造成的影响,萧挽风此人又骄纵又懒散,能命人代办之事绝不亲自动手,因此他这暴力一面,巫马胤昔还真是无缘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