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到这事,就想把这个二货扔到河里去,让他清醒清醒。他自己要求思想进步,为什么要拽着全国人民一起跟他遭罪?这种人太可恨了!
过完年江文岚就是二十的大姑娘了,江母又开始叨叨她说:“你看看村里跟你差不多大的,像小梅、李红英,这都是当初你同学。人家小梅前年就嫁人了,今年听说都生了一大胖小子了。就连想多留大丫儿几年的侯家,都给大丫儿相看了一户人家,听说年前也定亲了,今年就要办喜事儿。”
不耐烦听姜江母说这些,只跟江母说了一句,“那我这不是考上大学了,要念书吗?跟她们不一样!她们不上学了,在家里边就是种地。”
普遍的村里人结婚都早,可不就早早的嫁人生孩子了。李红英也嫁人了,嫁的还不错,是县城的一户普通的人家,对象在鞋厂上班儿。是她哥他们给她寻摸的,两家相看之后觉得还可以,这事儿就成了。
江母听到江文岚说考上大学要念书,也没话可说。毕竟闺女还在上学,说这些都没用,只能是心里暗暗的羡慕着这些已经把闺女嫁出去的人家。
女儿出嫁,父母就感觉完成自己的养育任务了。闺女嫁人就是别人家的了,要操心也是婆家操心。当父母的,时不时看顾一下闺女也就够了。
不像现在,什么都得操心,生怕冷着、饿着,学习太累。
在江文岚成功的把天儿聊死之后,三口人吃完年夜饭,给祖宗烧完纸,就回到里屋。三人都上炕,或坐或躺,一边儿吃着准备的花生瓜子和零食,一边儿聊着自己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儿。
江文峰说着自己在医院遇到的一些事情,不管是笑话还是遇到的一些奇葩事儿,江母和江文岚都听的津津有味。
江母想问江文岚在学校遇到什么事儿了,江文岚说:“学习太忙,没注意。”
江母又问江文岚:“过年了,你啥时候去看你师父去?不然你就初二去,你这徒弟也相当于闺女了,初二登门儿,拿点儿东西看看他们。”
江文岚说:“不用,我师父他们回老家过年去了,没在市里。”
江母一听不太理解,她听江文岚提过,说她师父老家没有什么正经的亲人在。这突然回去过年,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操作。
江文岚见江母对形势一无所知,也想慢慢儿的给她渗透着点儿,就跟江母说:“现在城里好多学生在搞活动,也不能叫闹事儿,类似于游行,各个学校串联。他们这个运动有点儿针对中医,我师父怕出事儿,就先避回老家了。”
江母这才恍然大悟:“哦,这样啊,那是诶,先躲一躲,等没事儿了再回来。那就老两口儿回去了?那回去过年多冷清呀。”
江文岚说:“不是,白家大哥大嫂,还有他们家最小的闺女一块儿跟着回去的。”
江文岚没说白谦辞职的事儿,怕江母不能理解。反正过完年自己要回学校了,等到她再问的时候,估计形势就已经明朗了。
到时候再详细的跟江母说一说,江母也不是太过愚昧的人。能够把两个孩子都培养成大学生,这样的母亲比一般的农村妇女都要开明。
过完初五江文岚就回学校了,她在家过年的这五天,也一直手不释卷。而且有不会的,直接就在晚上问江文峰。比她一个人在学校里看效率要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