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听了一上午的曲子，却觉得甚是烦躁，心绪不宁，借透气出来，双手撑在楼船的栏杆上，俯视秦淮河水。

天上下起了雨，金陵安静了下来，有一种多少楼台烟雨中的朦胧美感。

身后有人走近，却是朱檀。

“崔大家并不是歌姬，她喜欢早上宴客，包上这一场，费用可不便宜，当朝三品官一年的俸禄都不够。”朱檀道：“四哥是崔大家的头号入幕之宾，每逢崔大家宴客，他都不会错过。”

刘长安转身道：“有幸聆听崔大家仙曲，刘某深感荣幸，不过在下还有事在身，后面的舞宴我就不参与了。”

朱檀讶然：“如此接近崔大家的良机，刘兄为何要错过？”

刘长安看他一眼，道：“所谓大音希声，曲高和寡，我等粗人，听这种曲子，无异于牛嚼牡丹，大煞风景罢了。鲁王殿下，感谢款待，刘某去了。”

说罢身影微微晃动，便想离开。

忽然一女子声音传来，道：“刘长安，你且随我来，秦川托我给你带几句话。”

刘长安一怔，却见寒霜泠站在门口，对他说话。

刘长安点了点头，向朱檀告了一声罪，回到花船的回廊里，学着寒霜泠坐在回廊一侧的栏杆柱子上。

“你见过秦川了？”刘长安有些好奇问她。

寒霜泠微微点头，道：“倒也没有见面，我与秦川有飞鸽传书往来，先前我去信告知你来过金陵，你猜她回信说了什么？”

“什么？”

寒霜泠道：“她让我告诉你四个字，小心师门！”

“师门？”刘长安心中一凛。

寒霜泠道：“秦川应是熟知你内功路数后回去又做了调查，今天崔珈蓝当众说你练的是玄门妙道真经，正好秦川不谋而合，她在给我的信里也详细了讲了这门功法的由来，你想听吗？”

“什么由来？”刘长安问。

寒霜泠道：“玄门妙道真经，听着像是玄门正宗内功，但其实，并不是的，这门内功来自佛门。”

“佛门？”刘长安更不解了，他练的内功跟佛门八杆打不着吧。

寒霜泠道：“准确来说，是佛门的一个异类，大约二三十年前，法华寺的一个年轻和尚日夜观摩佛骨舍利时，竟然莫名其妙成魔，发狂出手击杀了七名同门师兄。”

“此事在长安关中一带闹得很凶，关中武林各派组成了除魔队，与其大战十多场，结果死伤惨重，除魔队死了数十人，也没能奈何此魔。无奈之下关中武林的几个高手前往终南山，请出了神雕大侠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