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这好事啊,国卿,你以后就是副书记了,那我们也跟着沾光了。”张红旗眼睛一瞪,很是意外,喜笑颜开。
“是啊,有盼头了!”郑群毅也有些激动。
“老张,老郑呐,”王国卿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你们这格局还能不能再大点!”话落,那先前一直强压在心底的丝丝得意,此刻如破土春笋,隐隐涌动起来。
“副书记?兼乡长?!”
张红旗倒抽一口凉气,有些眩晕,郑群毅的手也紧张的握紧了。
“什么副书记乡长!正书记!”
世人常言,人生之得意,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此刻的王国卿,那种小农劣根性还是不自觉的流露。
惊雷乍响祥龙降,一瞬春风扑面来!
郑群毅身体一抖,两腿一软,双手不自觉的扶着桌子,激动道:“啊呀嘞,丢古耐子,这可是盼了好啊,老子这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张红旗更是眼眶泛红,声音都在颤抖:“丢钻个,这段日子老子天天提心吊胆,就怕到时我们被一锅端,这下好了,有盼头了!”
“兄弟们,可以放心了!这书记办公会已经定下来了,只等上常委会走一遍了。”王国卿说着,手指轻叩桌面,“上面对我们南金的事很重视,打算让重建班子,除了乡长,其他位置我们可以自己定!”他眼神明亮,满是憧憬与决心。
话音落下,六只大手齐刷刷地紧紧握在一起,有力且坚定。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那闪烁的泪光,像星星点点的记忆碎片,默默诉说着这一路磕磕绊绊、风雨兼程的不易。
王国卿回到家,迫不及待与妻儿分享心中喜悦。王云山更是兴奋得蹦了起来,搂住老爸脖子,“吧唧”亲了好几口。这般场景,他在前世盼了无数回,今朝终如愿,怎能不叫人满心欢喜!
重活两世,王云山也活明白了,这辈子一定要有权,有了权,也就有了钱。所谓众生平等,不过是高悬的口号,遥不可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自呱呱坠地,命运便已写就:生于何家,父母是谁,性别归属,皆为天定,仿若既定轨道,无人能逆天改命。
古人笃信“老天爷是公平的”,不要信。人生起跑线上,天公最是偏心,有人诞生于罗马,尽享荣华;有人却生为牛马,背负重轭,在泥沼里起步,这悬殊的天赐,厚薄不均,何来公平一说?
世人向来先敬罗衣后敬人,先看皮囊再看魂,不信请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权人。
唐笑芬眼眶瞬间泛起潮热,鼻尖也微微发酸,泪意不受控地漫上眼眸。她满心的喜悦,无关权势地位,只源于丈夫终于能摆脱那如枷锁般的工作状态,终于云开雾散。
于她而言,官职荣耀不过是浮名,“无官一身轻”才是心底所愿。做回平头百姓,守着家人,粗茶淡饭,晨起暮落间,只要亲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日子便满是烟火温情,比什么都来得珍贵紧要。
年仅五岁的王乐乐,瞪着那双满是童真的大眼睛,瞅瞅这边兴奋得又蹦又跳的哥哥与爸爸,再瞧瞧那边眼眶中蓄满泪水、神情复杂的妈妈,小脑袋里满是疑惑,似一团乱麻。
大人的世界弯弯绕绕、藏着千般滋味、万种心思,这成人世界的谜题,究竟要用怎样的钥匙,才能解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