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过段时间,我看过段时间你就直接把证领回来了吧,别糊弄我,我就一个要求,必须把周朗给我找回来”
“妈,你别这样,我们之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呀你呀,我说怎么最近看你早出晚归,升职加薪的,是不是觉得自己能了,嫌弃人家周朗了,我告诉你,有钱的男人多的是,但真正愿意跟你走下去的没几个,夫妻是百年修来的缘份啊,你就这么不珍惜吗?”
听着丈母娘对妻子说的这些语重心长的话,周朗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她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她确实是个聪明的长辈,明显已经看出自己女儿的心思,但不愿意点破,想给她保留一点面子。
这一点,孟子仪如果都察觉不到的话,也算是枉为人女了。
“妈,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哎呀,时间到了,我要去培训班接儿子了”
接着便是一声门响,看来妻子是找借口溜了。
孟子仪知道,在对自己的任何一点点小心思都洞若秋毫的母亲面前,她根本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去,只能溜之大吉。
“唉!”
听到丈母娘的这一声长叹之后,周朗也挂掉了电话。
这次无意间偷听到的母女俩对话,对他来说,其实信息量很大。
首先,是妻子已经升职加薪了,前面刚被财务审计,转头就能够升职,这说明刘朋的能量在这个公司里大得可怕。
其次,妻子说了跟周朗离婚登记只是误会,到时间了不一定会去领证。
他知道,妻子是肯定不愿意在父母面前说谎的,这就说明她心里还是对与周朗复合抱有幻想。
而这个复合的幻想,绝不是仅仅是为了安抚父母,肯定还有背后的计较。
只是这个计较,到底是算计周朗,还是算计别人,就无从得知了。
整个夜晚,周朗再没有出门,一直在思索着这背后的逻辑关系,但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直到困意袭来,最终沉沉睡去。
“我是阳光开朗大男孩……阳光开朗大男孩……”
电话吵醒周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了。
周朗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儿子的名字。
“喂,爸爸,你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吗?”
儿子脆生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仿佛天籁。
“对啊,你干啥去了啊,怎么没在家啊”
“哦,我去学街舞了,你不知道吗,我妈给我报了个街舞班,每周五都要去学一个小时”
“噢,跳街舞的小孩最帅了,你啥时候给爸爸表演一个啊”
“好啊,等你回来,我跳给你看”
……
挂掉电话后,周朗已是泪流满面。
不止儿子需要爸爸,有时候,爸爸可能更需要儿子。
作为韶华已逝前途渺茫的中年男人,很多时候,孩子才是支撑生活和未来全部希望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