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抬起一双迷离的眼装作不明白道:“小女子不明白大人的意思,不知大人要我招认什么?”
晓蝶自从被梁尚宫带进尚宫局的地牢,已是明白自己只怕难逃一死。刚才听温峤说若能招认,便保她平安,心下便知眼前这老者必是诓骗自己的意思。
温峤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对她这装糊涂的态度颇为不满。
“那证物上绣着对方的名字,是个浩字,这点你不会不知吧?”
晓蝶听了他这话,反倒是抬起头来看向他,一脸的惊讶。
她这反应倒不是做假,那汗巾她从浩屋里拿回去之后,便是一病不起,后来被人举报后,也知那证物不能被人看到,所以藏在被子里,每每暗自摸索,却不敢拿出来细看。竟是真的不知那汗巾上是绣了字的。
温峤却不知这点,只当她是故意装出这般惊讶的表情,心里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
“本相没时间跟你废话,你只招认了那汗巾的主人便是禁卫军总领浩便是,只要你肯招认,本相便保你性命无忧。”
“小女子并不认得什么禁卫军总领,如何能冤枉他人?”晓蝶看着温峤,嘴角却带出一丝倔强的冷笑。
她虽是单纯却并不傻,自己不过是这后宫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却惊动丞相亲自来审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眼前此人的目的是浩,想要祸害她心里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的男人,眼前此人绝对是个大奸大恶之人。
温峤冷哼一声道:“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相念你一个小小的女子,怕你受不得刑,好言好语的劝你招认,你竟是不知好歹。”
晓蝶摇摇头道:“大人,小女子如何不想免受皮肉之苦,只是那汗巾不过是小女子从太子府院子里捡到的,并不认得那汗巾的主人。”
温峤此时也懒得分辨她话里的真假,不耐烦道:“那好,本相就告诉你,刚才押解你过来的那个人,就是禁卫军总领浩,到了庭审那日,你只指认那汗巾是他给你的便是。”
温峤这话说到这个份上,晓蝶如何不知他的用意,她刚要开口拒绝,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一翘,带出一丝凄凉的笑意。
“大人,若是小女子肯按大人这番话招认,大人是否能保小女子平安走出这牢房?”
温峤听她这话带了转机,心下一喜。
“老夫一届丞相,言出九鼎,说保你出这牢门必是能保。”温峤语气颇为不屑,他心里清楚,届时聂晓蝶招认了,必是死罪,只是偷桃换李,行刑之前把她弄出牢去,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等把人弄出去了,待兑现了自己的誓言之后,那再斩草除根也不迟。
“还请大人勿要忘了今日的承诺。”晓蝶一脸颇为谨慎的神色,仿佛异常在意温峤的承诺是否能兑现。
“你也莫要忘了在庭审之日,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像刚才老夫所说的那般招认。只要你照做,老夫保你全身出这大牢。”温峤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来,果然如自己所料,在生死面前,谁人不想着自保?更况且眼前不过是一介女流。
看着温峤走出刑讯室的背影,晓蝶干裂渗血的嘴角勾出一丝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