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曾传担心一阵又不担心了,在乐乐那里消费的,都是有闲钱的主,哪在乎多几个花销呢?
不过这样的认为过一阵子后曾传认为也不成立,因为他也算是有闲钱的主,可花起钱来,比穷人还要舍不得。
曾传自然不能用他的想法来看待乐乐,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给乐乐看,乐乐现在需要的是恭维。恭维这事曾传会,他不时也会恭维他的病人几句。
曾传甚至觉得,他手上的病人,一些一定不是他医好的,而是他夸好的,他一夸,病人就提起了气,然后精神头就上来了,元气就回来了,人抵卸疾病的能力就增强了,病就慢慢地好了。
或许也有被夸死的,不过这样的事不在成果之列,哪家医院里没有一堆死人,死的人多半是不计数的。
曾传想问乐乐,文人骚客们在他的客人中所占的比例,想了一下,终归没问。
不过曾传没问,乐乐却说了。乐乐说,她的经营理念是来者都是客,只要客人上门,就尽量让员工们提供最佳的服务,不过这服务有的消受得了,有的却消受不了,比如这些文人骚客,多半只是嘴上功夫。
这话题曾传不想接,一接,多半会牵动自己的神经的。
曾传说:“管他什么功夫,在关键场合人家能站出来,人家就是给了你面子。”
乐乐说:“不得不给哟,谁都会掂量的。”
曾传说:“不过效果是达到了的,不说柳翠满意,我们都觉得满意。”
乐乐说:“我也觉得满意,毕竟我一喊,别人就来了,还跑了那么远的路。”
路的确不近,从秦城到常在镇,路本身就不好走,如果说不图点什么或畏惧点什么,人们多半还会起这番心来的。
此时乐乐想的是,柳翠发给记者们的红包,可能又花出去了。
这么闲聊着俩人顺小岛就逛了一圈,一圈下来,人有些受不了。下午的天气有些寒凉,俩人都感觉到了难受。本来是想在亭子里再坐一会的,结果没有,俩人准备各自厚着脸皮钻进自己投的那家人家去,人家虽然是石屋,里面的光线很暗,但相比之下还是石屋里暖和。
正准备分身时,中途遇上了柳翠和艾草。
不管怎么看,艾草总有一股五迷三道的味道。
此时柳翠不知是拿艾草开心还是心绪难以平静,就请艾草给她测算,她这一单生意的前途。
艾草在这事上却犯含糊,她顺嘴就夸柳翠是大手笔。
大手笔三个字说明不了什么,什么都可以说成是大手笔,因为手笔再大可能做出好文章,可能弄得一沓糊涂。
在眼下的处境,柳翠自然是希望人夸的,毕竟这事已经做了,还报道出去了。如果说报道可以归结为吹牛,那她这个牛已经吹出去了。别人吹牛不打草稿,她这牛吹的是正式文本。正式文本是由胡登临安排人写的,柳翠审过,在行业内这叫通稿,通稿嘛,就是放在任何传播机器上都是可以的。
因为艾草没有给柳翠下面回答,柳翠原本打算继续追问。然而正打算问的时候,曾传和乐乐从路的前面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常常给了乐乐电话,就晚餐的事提出建议。
是得考虑晚餐了,这晚餐怎么个弄法,自然是乐乐的事情,事情已经发展到成了乐乐的事情,乐乐就得为自己的事情买单。
乐乐对常常说:“要不然你出来吧,大家都在亭子这里。”
常常说:“好,这就过来。”
一股寒风吹了过来,吹得在场的四人打起了战。不过寒风只吹了一阵,一阵过后,又归于平静。
常常走在通往亭子的路上,后面跟着他入驻那人家的狗。狗已经和常常不生分了,看样子已经接纳了常常。常常背后有狗跟着,在亭子里的人却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