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滔当年曾和王敦一起在司马遹的东宫任职,对他的为人颇为了解。除了忌惮王敦之能,潘滔更重要的是不信任裴盾,此人实在不是王敦的对手。
“阳仲有什么好办法吗?徐州万万不能有失啊。”司马越叹息道。
潘滔沉吟半晌,郑重道:“我们一时半会儿是无法从豫州抽身了,但下邳久守必失。以下官之见,咱们应该派使者向琅琊王求援,琅琊王这些年在青州势头不错啊。”
“对,对,孤差点忘了琅琊王。”司马越长出了一口气,笑道:“琅琊王若能领兵南下,徐州无忧矣。”
计议已定,司马越当即派出使者前往临淄命司马睿出兵救援下邳,又同时派人将此事告诉裴盾,让他不必太过担心,最多两个月,司马睿必会引兵驰援。
于二月底抵达谯县后,苟曦并未马上对谯县发起强攻,而是想要通过围困谯县逼迫司马越回援,进而在野外与之决战。只要司马越敢回来,他有充足的信心将其击破。
但让苟曦颇感意外的是,司马越并未回援谯县,反而摆出了一副固守陈县的架势。苟曦如法炮制,也派出士兵将谯县周边府库的粮食掳掠一空,以示不破不归。
然而,到了三月初时,留守廪丘的苟纯送来消息称,他前脚刚走,王弥麾下大将曹嶷忽然从东武阳渡过黄河攻克东平,却又不在东平停留,而是一直向东。
“曹嶷这是在干什么?他到底想去哪里?”看完禀报后,苟曦一脸莫名其妙道。
“明公勿忧,既然曹嶷没有攻打廪丘,那就说明他志不在兖州。”刘佑安慰道。
“你说得轻巧,若是让他得知我在这里,谁知道他会不会图谋兖州呢?”苟曦没好气道。
刘佑以为苟曦在责怪自己怂恿他南下争夺豫州,连忙道:“下官以为,既有小苟公坐镇廪丘,就算他有心图谋兖州,小苟公也必会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呵呵,你倒是个会说话的。”苟曦笑道:“曹嶷不过是流寇,我有何惧哉!”
“明公所言甚是,不止是曹嶷,还有王弥,早晚会覆灭于明公之手。”刘佑狂拍马屁道。
三月中旬,苟纯再度派人送来消息称,曹嶷在领兵东出后,彻底离开兖州辖下,转而去攻打徐州的琅琊国。此时,苟曦也已获悉王敦在攻打下邳。
“流寇果然是流寇,穿越兖州几百里,竟然是为了攻打琅琊,说出去谁会信呢?”苟曦笑道:“不过,如今最慌的应该是东海王了吧,徐州若失,看他还怎么称孤道寡!”
“明公所言甚是,一旦得知徐州失守,东海王必定军心大乱。”刘佑一脸坏笑道:“下官以为,咱们应该把这个消息尽早放出去,让东海王早点难受几天。”
“哈哈,你小子果然挺坏啊。”苟曦大笑道:“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