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虽然有三万兵力,但我们也有两万,若是我们一心想走的话,他未必全都拦得下。”潘滔沉声道:“况且,我们若是留在陈县,那是温水煮青蛙,只能放手一搏了。”
陈刚沉吟半晌,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无奈道:“潘长史所言甚是,下官并无异议。”
陈刚告辞后,潘滔立即单独觐见司马越,历陈不可在陈县久留,最好是从沙水东下,然后从山桑渡过?水,再经沛国进入下邳。至于说苟曦,他的兵力虽然优于自己,但所谓归兵勿遏,自己的两万大军必能迸发出强大的战斗力,突破苟曦的重围,顺利抵达下邳。
潘滔有意隐瞒下邳已经陷落的消息,并决定对司马越封锁此事,所以在劝说司马越时,仍然是在说抵达下邳后,和裴盾里外夹攻大破王敦。
听罢潘滔的建议,司马越沉思良久,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勉强同意东下。
计议已定,司马越在第二天召集麾下将佐,向他们宣布了下一步行动计划,让他们务必做好万全的准备,尤其是军心士气,一定不能过于低落。
何伦等人得到命令后,马上开始准备。考虑到此行可能会遭遇各种极端情况,潘滔决定带上陈县府库里所有的粮食,预计可以支撑三个月。
五月初,准备妥当后,司马越带领麾下两万步骑离开陈县。由于身患重病,他只能躺在马车里。临走前,他特意看了一眼陈县,嘴里喃喃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来啊。”
司马越走后没多久,周馥马上领兵前往陈县驻守。不费一兵一卒,却成功入主陈县,周馥心里还是颇为得意的,唯一麻烦的是如何将苟曦请出去呢。
周馥非常清楚,苟曦虽然名义上听命于朝廷,实际上对于朝廷的诏令向来是选择性的遵从,好处照收不误,不利的置若罔闻,他既然已经占领了谯县,怎么可能主动退出呢?
尤其是当听说王敦已经收复了下邳,周馥心里更加郁闷。本来,他是王敦的上级,却莫名巧妙的被调到了豫州,结果还只是半个豫州。
反观王敦,不仅坐拥扬州和江州,眼下又出兵占领了下邳,若是让他稳住了徐州的局面,按照如今的情势,徐州也早晚是他的禁脔。
想到这里,周馥忍不住一声长叹:“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句话诚不我欺啊。”
与此同时,苟曦也获悉了司马越东下以及下邳被王敦所占的消息,一声冷笑道:“东海王这是想要破釜沉舟啊。”
“他虽然想要破釜沉舟,但苟公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呢?”刘佑笑道。
“呵呵,你小子又藏着坏心思吧。”苟曦意味深长道。
“苟公面前,下官不敢隐瞒。”刘佑正色道:“下官确实想借苟公之手出一口恶气,但此事若成对苟公也是有好处的,还请苟公明鉴。”
“呵呵,你倒是个实诚人。”苟曦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给贤侄出气的机会。”
“多谢苟公成全。”刘佑大喜道。
苟曦沉吟半晌道:“这样,我先让温畿率领一万骑兵去追击东海王,你就随他一起吧,务必拖住他。你们出发后,我的大军随后赶到,看他东海王还能不能回到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