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那宽阔的脸庞带着典型蒙古人的特征,高颧骨透着一股硬朗。
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犀利中带着几分不羁,仿佛只需一眼便能看穿人心。
他那浓密的眉毛,如同草原上肆意生长的牧草,根根分明且带着一种野性的张扬。
鼻梁高挺且直,给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威严之感。嘴唇略厚,微微抿着的时候,更显一种不苟言笑的冷峻。
林天赶忙抱拳行礼,声音都不自觉地带着几分颤抖:
“久仰王保保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实乃林天三生有幸啊!只是……只是未曾想到竟能在此处与将军碰面,实在是太过惊讶了。”
说罢,他心里暗暗思忖着:这王保保可是元朝的得力大将,威名远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王保保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峻的神情,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他上下打量了林天一番,缓缓开口道:
“哼,你便是林天?倒是听闻过几分你的事迹,今日一见,倒也不过如此嘛。”
说着,双手抱胸,那姿态仿佛全然没把林天放在眼里。
林天听闻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陪着笑脸说道:
“将军说笑了,林天不过是一介草民,哪能入得了将军的法眼呀。只是不知将军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心里却在嘀咕着:这王保保说话还真是够不客气的,哼!
朱元璋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中透着几分深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二人的反应。
王保保双手抱臂,斜睨着林天,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慢悠悠地说道:
“哼,小子,我如今可是被俘在此,成了阶下囚了。”
“不过我倒也听说,之前那些算计我的主意,可都是你出的。”
“我今儿个特意来瞧瞧这背后搞鬼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想到啊,竟是个毛头小子。”
“就你那点子计策,怕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大运罢了吧!”
说罢,还不屑地哼了一声。
就在王保保满脸鄙夷地数落林天之时,只听得一阵急切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传来:
“大哥,大哥!”众人循声望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林天这儿研习兵法韬略的李景隆。
李景隆一路小跑着过来,还没到跟前呢,就喊得那叫一个响亮。
等他冲进院子,这才瞧见院子里乌泱泱地站坐着一群人。
只见朱元璋鼻子红肿着,脸上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模样颇为狼狈;再看林天,一只眼睛乌黑发青,看着也不好受。
李景隆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刚要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儿,就听见王保保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还在继续数落着自己的大哥林天,说什么计策都是瞎猫遇见死耗子之类的难听话。
李景隆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他一个箭步冲到王保保跟前,指着王保保的鼻子就吼道:
“姓王的,你说谁瞎猫碰死耗子呢?”
“你也别在这儿瞧不起人!”
“有本事咱就在沙盘上推演一回当日北元扣边的情况,我就用其他法子跟你较量较量,要是我输了,我李景隆任凭你处置,可要是我赢了,你就得立马给我大哥林天道歉,你敢不敢?”
说着,还用力地跺了跺脚,眼神中满是挑衅。
朱元璋在一旁看着自己这个外甥孙,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暗自思忖着:
这李景隆平日里在自己眼里,可一直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呀,上次虽说提出了那个灭佛的计策,可自己也清楚,那不过是他在林天这儿听了些门道,然后加了点儿自己的想法罢了,也就只是让自己稍微另眼相看了那么一下下而已。
至于这兵法谋略方面,自己可从来就没见他有过什么真本事呀。
想到这儿,朱元璋的眼神又落在了林天身上,只见林天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说什么话。
朱元璋见林天点头默认了,心里琢磨着:这李景隆虽说看着不靠谱,但林天既然都点头了,说不定还真能有点儿门道呢。
也罢,就给他个机会试试吧。
于是,朱元璋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地大声说道:
“好!王保保,要是你在这沙盘推演里赢了李景隆,咱老黄以后就不再来打扰你了,说话算话!”
王保保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李景隆搞得有点儿发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过,当他听到朱元璋说只要赢了这小子以后就不用担心朱元璋再来劝说自己时,眼睛顿时一亮,心想着:
哼,就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能赢得了我?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随即,他便得意洋洋地应道:
“好啊,那就一言为定,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