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赢从姚衍之手中拿过羽纹琉璃灯,放回原处的同时,转了话题∶“谢湛,近来似乎太过安静了。”
姚衍之沉默须臾,忽然眸光一闪∶“两个消息换这间宅子?”
“你先说,看值不值得了。”
“当然值得。”
姚衍之知晓只要是关于谢隼谢湛两位皇子的事,路赢向来不会错过,前者他知道原因,后者还不知道为何。
姚衍之执起案上玉杯缓缓扣下∶“第一个是关于五皇子的。”
路赢点点头∶“说说。”
“此前的兵部刘康年,表面上听从五皇子谢湛的吩咐,实际上却是袁太傅袁长儒。”说罢姚衍之神秘兮兮地挑了挑眉,却见路赢一脸平静地摇摇头∶“这个我知道。”
姚衍之有些诧异,他是今日晌午查到的这条线索,所以才派人满京城地找路赢,就连御史台也去了。
好在燕辻在去北郊的路上机警地发现乔装的北达,一路远远地跟着才找到了这里。
“你知道?”姚衍之道。
“数月前就知道了。”路赢将案上的玉杯反转摆回∶“这个……不算。”
姚衍之忙将玉杯按住,细细想来,此前也多是他告诉路赢事情,反而从路赢口中得知的少之又少。
可,谁又曾想得到这个傻了十余年,一朝家破人亡,历经牢狱被人公开买卖,又忍辱偷生背负三载男宠之名的路家大公子,实际上对京城大小事了如指掌,比他知道的还多。
“你还知道些什么?”姚衍之问。
闻言,路赢微微挑起唇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宅子来换。”
姚衍之略一皱眉,没想到他随口一问却让路赢占了先机。他拿起另一只玉杯倒扣在案面,“还有第二个,十六年前那桩案子的消息,你不听了?”
路赢摆起了谱∶“可听可不听,多多少少已经猜到。”
姚衍之失了本意∶“要这么多宅子做什么。”
路赢道∶“你不是说了,谁会嫌宅子多。更何况你的宅子不就是来做交易的?”
“你倒将我了解的清楚,你看上哪处的宅子?”
“西大街。”
姚衍之把玩着手中玉杯∶“那处离御史台近,这就是你的打算?”
路赢笑道∶“要不就是东边七弯巷,那处你舍得?”
姚家在京城宅院众多,唯独七弯巷的老宅属于风水宝地,就连皇亲国戚来姚衍之都得摇头。姚衍之洒脱道∶“当然舍得,只不过取决于你将要告诉我什么。”
路赢从姚衍之手中拿过玉杯,摆放在姚衍之身前∶“谢湛既贵为皇子他必不会主动与大周敌国车师做买卖,谢湛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将刘康年推上兵部尚书的位置,已达到掌控兵部的目的。”
说着看了姚衍之一眼,再拿出一个玉杯斟满茶水∶“谁知这茶水装错了杯,刘康年是袁长儒的人,以至于谢湛反而成了那个参与车师国兵器买卖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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