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人,是在七八年前了,他当时正生了不轻也不重的病,但是没什么钱。当时他早上大概五点起来,天空还很暗,只有路灯的光亮,他尽力跟着人群一起活动。穿着厚重的衣服,戴着口罩,就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手上提着汽水瓶,中间会灌一些放凉的糖水。但那个时候,其实他还有药吃,是之前剩下的。每天虽说是吃两顿,但是还勉强买得起鸡蛋,菜叶和豆芽可以自己种,油脂也没有消耗完。”
“唯一的不幸,就只是为了在暖气断掉之后买热水器,背了不大不小的债务。于是必须计算分期账单和开支,在之前更为劳累时,其实还没有这么难受。只是年岁稍长,年景又不好,自己性格又养着古怪起来。”
“那时他努力在自己不擅长的方面寻找工作,四处找一些轻巧的活路,主要是记账,我就因此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好受,尤其在家人中,感到寄人篱下就更不好受了。”
夏天感觉自己的言语逻辑,连同想法本身,又陷入另一种混乱,甚至显得太过主观了。
这是一个好故事吗?
“总之从开始到最后,除却些许很正常的矛盾,怪异的性格,不成功的冲突外,没有特别的事情,也没有特别的不幸。因为生存哲学本就关乎意志,而意志也因为生存而改变。”
“因此无有在感觉上充足的食物,就算体重没怎么减轻,还是会感到饥饿,看到大块的石头,就像是蛋糕。鲜色的铁柱,似乎也是可以咀嚼咽下的事物。”
“但其实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夏树并没有必须控制饮食的疾病,也没有犯下必须时时重言语责备的过错。”
“一切都自然发生了。”
“所以我忽略饥饿的感觉,生长阶段新陈代谢的不同,为我认识的人在主观的偏移中做了辩解。但事实上,我直到现在,才因为朋友的缘故,不希望朋友与不幸浸染,才做了干涉。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才知道了这些事情。”
“怎么样,你的问题是否得到解答?”夏天自然不会说出你满意了,这种还是无意义,只是露怯的言语。
“我只感觉你很不好。”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我好得很,只是今天发现有位女同学喜欢,被吓到了。”情绪都烘托到这里了,就算只是理解的偏差,夏天也没有使用类似、可能、关注这些模棱两可的字句,只是将之向庸常的现实导向。
“那为什么会被吓到呢?”
“老虎又怎么会被驴吓到?”
事到如今,夏天缺乏在黔驴技穷的机锋,还有你得理解我的文化背景这种话中纠缠的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