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有力的臂膀轻松扛起浴桶出去,在夜色下就着这桶水把自己全身洗了一遍,迫不及待的钻回帐篷。
……
陈糖透过帐篷顶上的孔洞看着夜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戳戳男人的胳膊。
“能不能把你的胳膊放别的地方去,压我头发就不说了真的很咯脖子!”
银月拒绝,“这样舒服!”
陈糖板着一张脸,“我不舒服!”
银月收回胳膊,火塘处点点红碳照出男人伟岸的身影,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笼罩着陈糖。
“这帐篷顶上都是洞,下雨了咋办?”
银月虎躯一震,想到自己之前都是化成兽形,虽然有点呆,但浓厚的皮毛不惧雨水。
他含糊了一下搂紧怀里人,“我去弄兽皮,快睡,不准说话了。”
……
吧嗒!
陈糖只感觉鼻尖一片冰凉,接着是脸颊、额头!
哗哗声由小变大,由远及近。
陈糖甩开银月禁锢在腰间的胳膊一个鹞子翻身,掀开帐篷一看,漆黑的山林狂风大作,雨水哗啦啦砸在地面。
“银月,下雨了!”
银月熟练的起身把床铺的位置移到角落,然后点燃火塘,再把陈糖拉到床榻上,自己变成兽形把陈糖揽在怀里。
雨水穿过孔洞落在银月皮毛上,随后又滑落在地。
陈糖耳边听着银月的呼噜声,在没有雨水侵扰的小角落中搂着虎前腿陷入沉眠。
帐篷内静谧安逸,帐篷外狂风大作。
翌日,在雨水的独特气息中陈糖窝在床榻上搂着兽皮烤火,银月从陈糖整理好的兽皮堆里翻出一张大的出去盖在帐篷孔洞最多的顶部。
哗啦啦的大雨下了一整天,太阳终于在清晨升起,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帐篷泥土中蕴藏的水汽。
隔壁隐隐约约间传来哭声和咳嗽声,陈糖上去拉开帘子,漆黑的帐篷内潮气浓重飘散出点点怪味。
“咳咳咳!”
陈糖上前,莫云正窝在兽皮里咳嗽,身体打着寒颤却还扯出一个笑,“陈糖,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感冒了?”
莫云苦笑,眼角不受控制的流出泪水,“我要死了!”
“什么?!”陈糖被这话惊到,忙不迭的伸手摸她的额头,滚烫一片。
“昨天夜里下雨,后来我就开始发热,部落里的女人发热很少有人能挺过去,我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又冷又热,只怕不行了。石虎打猎回来我要是挺不过去,他会把我的尸体扔到悬崖下的。”莫云紧紧搂着兽皮,说话也有气无力。
陈糖顾不得其他,软声安慰:“莫云,你不会死的,我去给你煮姜汤,你先躺着。”
帘子微动,莫云在黑暗中望着帘子缝隙透进来的光,搂着兽皮直哭。
掰一块生姜切片和水烧开,浓郁的辛辣味充斥鼻腔,陈糖端着满满一碗姜汤把莫云扶起来喂她。
姜汤入肚,一股浓郁的热意从五脏六腑开始燃烧驱散寒意,莫云搂着兽皮沉沉睡去。
下午,陈糖给莫云带去几块肥厚的茶片、滚烫姜汤、烤肉。
莫云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她能察觉到自己身体好转,拉着陈糖又哭又笑,看得陈糖心酸又好笑。
喝下姜汤的莫云忽然想到什么,如同遇到救命稻草般拉着陈糖的手不放,“陈糖你救救我妹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