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李文森突然从之前一心追求艺术，转头就问起风投项目，听到这话，熊小鸽差点被口中的红酒呛到。

“咳，咳......这个，当下正值互联网寒冬，你确定要参与其中？”

“没错，都说‘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现在所有人都在恐惧，说不定反倒可以大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李文森对于未来属于互联网坚信不疑，尤其是许多网站都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买纳斯达克的股票呢？目前好多中概股都跌破净值了。”

李文森可不能说等到飞机撞过来大概率还要跌，要买也得是撞完之后再说，相较而言，还是那些尚未上市的国内互联网公司更稳妥些。

“我们IDG在国内投资了不少项目，搜虎刚刚上市，白度也有着不错的盈利前景，投资人还能咬牙坚持。倒是有一家山寨ICQ的深圳公司，当年和我一起投资的电讯盈科正在到处找人接盘，可这家公司没什么盈利希望，所以一直无人问津。”

“山寨ICQ？”李文森来了兴趣，“熊哥，我能在你笔记本上试用一下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熟稔地打开笔记本，注册、登录，动作一气呵成。看着左上角的企鹅图标和各种各样的头像，李文森陷入了沉默，一种极为强烈的熟悉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熊哥，这几天我再看看相关的资料，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愿意接手电讯盈科的股份。”

“文森你还是想清楚点，小超人不到一年前一百万美元投的，现在这百分之二十股份报价估计也要一千万美元，而且现在的行情太差了。”

熊小鸽劝说了一会，看李文森意向依旧坚定，只能说：“好吧，我帮你去问问李家，不过不要太指望我帮你压价，毕竟我也是投资人，压太低了我这边的报表上也不好看。”

看来是时候赚波快钱回回血了，李文森心想。

柴智萍最近正陷入幸福的烦恼，作为李文森的经纪人兼合伙人，《流星花园》的爆火也给她带来了远超预期的收益，光是千禧文化百分之十股份带来的分红就已经超过她多年打拼的收入总和，但是李文森在热度最高的时候跑到洛杉矶上学，好多商业活动根本无从谈起。

你就是全世界防爆自己第一人吧。

而且这一走，公司各种事情都落到自己身上，要知道张少涵那个妈妈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智萍姐，最近有什么合适的代言吗？”

柴智萍正在整理文件，听到这话猛地把听筒拿起来：“你说什么？”

“我是说，”李文森淡淡的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广告找我？“

“有啊，太多了，”柴智萍如数家珍，“什么运动品牌、饮料、手机......你不是一向对商业代言没兴趣吗？”

李文森沉默了一会：“前两天刚投资一个项目，基本就是我全部身家了。”

柴智萍愣住了，明星乱投资可是破产的捷径。

“投出去了多少？”

“八百八十万美元。”李文森对熊小鸽谈下来的价码没有提出异议，电讯盈科方面也清楚互联网大崩盘的档口坚持一千万美元报价毫无意义，双方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股权交割。

电话两端陷入沉默。过去半年，她推掉了无数商业代言，圈内都戏谑地说李文森是个“清高”的人。

“百事可乐那个代言，”柴智萍轻声说，“报价很高，但要求是F4合体，并且需要你创作一首广告歌，其他人据我所知都不会有意见。”

“嗯。”李文森点点头，“这都没问题。”

“还有一个报价很高的......是个珠宝公司。”

“珠宝公司？不应该找女明星代言吗？”

“他们说，现在是男色时代，就像木村拓哉代言口红一样。”

“那就接吧，”李文森的声音没有太大起伏：“谢谢你这半年配合我任性。”

柴智萍听着电话的嘟嘟声，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记得半年前，这个倔强的年轻人大言不惭地说：“明星不是露脸越多越好，必须保持疏离感，最后还是要靠作品说话。”